上次去時還看見隻耗子竄過去,回來惡心得吃不下飯。
白天都是李嫂陪着去,回來惡心半天,夜裡更是想都不敢想。
陸宴愣了愣,随即失笑。
他披了軍大衣下床,剛要拿馬燈。
結果淩安安死死拽着他袖子,眼淚掉在他手背上:“我不去我憋着”
“傻丫頭,憋壞了咋整?”陸宴心揪得慌,蹲在炕邊替她擦淚:“我陪着你。”
淩安安想想還是搖頭,聲音帶着哭腔:“張翠花家就在茅廁旁邊,她要是看見我這樣,指不定怎麼笑話”
陸宴沒說話,默默翻出那隻鐵皮手電筒。
全營就這一個,是他立了三等功得的獎品。
他又去扛過牆角的竹掃把,拿麻繩把電筒綁在杆頂,往院門口一插。
光柱“唰”地刺破黑,照得去茅廁的小路亮堂堂的。
“走吧安安,你看亮了,不黑,别拍,我陪着你。”
淩安安磨磨蹭蹭下了炕。
剛走到院外,就聽見張翠花家院門“吱呀”響了聲,她趕緊縮到樹後。
張翠花披着棉襖站在門口,看見那杆“路燈”,嗤笑一聲:“真是閑得慌,上個茅房還得搭個燈杆,當是給娘娘引路呢?”
淩安安臉“唰”地紅透:“關你屁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大半夜的不睡覺湊什麼熱鬧,閑得慌!”
梗着脖子怼完張翠花,也不理會張翠花說的什麼,趕緊往廁所跑。
有亮光外面還有張翠花叫罵的聲音,淩安安都不那麼害怕了。
張翠花被陸宴盯着罵了幾句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