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安趕緊解決完跟着陸宴回家。
洗完手上炕,淩安安把臉埋進陸宴懷裡,又開始嬌氣。
“張翠花又笑話我!那茅房又臭又髒,我不想待在這兒了!土包子我想回上海了”
陸宴這才反應過來她膈應這旱廁。
他輕輕拍着淩安安的後背,突然沉聲道:“不回上海,咱在家建個廁所。”
淩安安本來還在撒嬌呢,聞言愣了愣:“在家建?咋建?”
“我自己砌。”陸宴說得笃定。
“明兒我去後勤處拉點磚,在院角砌個小土房,再弄個糞桶,每天都清,保準幹淨。”
後半夜,淩安安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站在一片無垠的雪原上,肚子平坦,腳下卻踩着細碎的冰渣,每一步都鑽心地疼。
遠處,陸宴背對着她,身影被風雪拉得很長,很長。
她張嘴喊他,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黑暗吞沒
第二日天剛亮,陸宴真扛着鐵鍬去了院角。
軍嫂們路過都瞅稀罕,李嫂湊過來問:“陸營長這是要幹啥?蓋小廚房?你家不是有小廚房嗎?”
“建廁所。”陸宴頭也不擡地挖坑。
這話傳出去,張翠花在公共水龍頭那聽說,又開了腔:“喲,這是要把上海的洋樓搬來?連廁所都得在家砌,咋不直接把茅房搬炕頭呢?”
有些軍嫂聽不下去,怼了句:“人家陸營長疼媳婦咋了?總比有些人閑着沒事嚼舌根強。”
張翠花翻了個白眼,端着洗衣盆往家走。
路過陸砌的牆基時,故意把髒水“嘩啦”潑在旁邊,泥點子濺了陸宴一褲腳。
陸宴直起身看她,眼神冰冷。
張翠花此時也心裡發虛,卻梗着脖子:“手滑!”
“下次可要看好了。”陸宴聲音不高,卻帶着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