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不是饞的,是被這雪夜裡的熱乎勁燙的。
炖豬蹄的香味纏了半宿,第二日天剛亮,淩安安還沒醒,就聽見院外有動靜。
陸宴早去營部了,她披了棉襖挪到窗邊,掀簾角一瞧。
李嫂正蹲在她家門口,手裡捧着個粗瓷碗,碗裡是小半盆切得碎碎的酸菜。
“李嫂?”淩安安開了門,凍得縮了縮脖子。
李嫂趕緊站起來,把碗往她手裡塞:“剛腌好的酸菜,酸脆得很!昨兒聞着你家炖豬蹄香,想着你許是想吃口酸的解膩,就給你端了點。”
她搓着手笑,“也不瞞你說,我家娃昨兒夜裡盯着你家方向瞅了半宿,直問‘姐姐家炖啥呢’。”
淩安安接過碗,連連道謝。
她往屋裡讓:“進屋坐,我給你盛碗豬蹄湯?昨兒炖得多。”
“不用不用!”李嫂趕緊擺手。
“那是陸營長給你補身子的,我哪能沾光?就送點酸菜,走啦!”
說着就往回走,棉鞋踩在融雪的泥地上咕叽響。
淩安安捧着酸菜碗站在門口,心裡暖烘烘的,想着待會熱完豬蹄讓陸宴給李嫂家送去。
轉身要進屋,卻見張翠花站在院門口,正往這邊瞅。
見淩安安看過來,她“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院,院門哐當一聲關得挺響。
淩安安撇了撇嘴,回屋把酸菜倒進搪瓷盆裡。
剛要熱豬蹄湯,就聽見有人在院外喊:“淩嫂子!在家不?我給你拿了兩個新蒸的玉米面窩窩!”
上午功夫,家屬院的嬸子嫂子們來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