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手術室裡靜得能聽見呼吸聲,幾秒鐘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太漂亮了!這瓣環擴大的角度,簡直是藝術品!”
“小林醫生這手穩得,到底是大學霸啊。”
護士們圍着屏幕叽叽喳喳,一邊收拾器材一邊往外走。
林默被誇得臉頰發燙,剛想謙虛兩句,卻撞進謝醫生的目光裡。
他沒有笑,也沒有鼓掌,隻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複雜得像團揉亂的線,有欣慰,有懷念,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你真的和你爸爸太像了。”
“甚至你的天賦和能力比他還要高。”
“謝醫生,您認識我爸爸?”
這個問題像根刺,在他心裡紮了太久,從王大爺再到李國生,再到謝醫生等人,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被刻意隐瞞的過去。
謝醫生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轉身走到器械台邊,拿起那片被替換下來的病變瓣膜。
瓣膜在燈光下泛着灰白的光澤,邊緣的鈣化點像幹涸的礁石。
“你爸爸當年也做過類似的手術。”
“二十年前,省醫院第一例微創二尖瓣成形術,主刀就是他。”
林默的呼吸驟然停滞。
他一直以為父親隻是個普通護士,每天給患兒打針喂藥,卻沒想過那個總穿着洗得發白的制服、連給自己買塊肉都舍不得的男人,竟然是開創了微創先例的先驅?
“那時候條件差,連術中超聲都沒有,他就靠手感和解剖圖,完成了那台手術。”
“術後病人恢複得特别好,現在還偶爾有人能提起他可惜”
最後幾個字像塊冰,砸得林默心口發疼。
原來那些碎片化的片段,拼湊起來的是一個他從未真正了解過的父親。
“我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