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掌櫃站在謝硯身側,聞言歎息,“這處懸崖名為幽冥,傳言可連接地府,自古以來,從未有人到過崖底。大少夫人若真墜崖,定然屍骨無存。主子,大事為重,放棄吧。”
放棄嗎?謝硯摩挲着指尖絹帕,下颚線緊繃鋒利如劍。
她明明隻有三個月的壽命,為何總有人不放過她,竟連最後三個月都容不下。
腦海中浮現出清晨女子狡黠羞澀的模樣,心口處微微刺痛。
有不舍和懊悔。
若非他疏忽,将墨一調離,她又怎會出事。
眼角猩紅,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咬牙咽下,一字一頓冷戾下令,“查出來,是誰做的,我要把他,挫、骨、揚、灰!”
“是。”
一道黑影飛躍而起,快速消失在夜色密林深處。
風夾着濃烈殺意,翻湧着籠罩在法華寺。
佛壇之下,青煙從香壇内袅袅升起。
謝老夫人盤膝而坐,指間撚動佛珠,閉目默念經文。
咚咚的木魚聲急促而慌亂。
忽的指尖停住,珠串陡然斷裂。
“嘩啦”
佛珠跌落一地,蹦跳着向四處散落。
謝老夫人睜開眼,仰頭望着高高在上的神佛,“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