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之前的全部推論,在這一刻被轟然推翻。

他錯了,錯得離譜。

他一直以為“教師”的執念是源于一種扭曲的虛榮,渴望被銘記,渴望在曆史上留下痕迹。

所以他選擇藏匿,選擇抹去自己的存在感,試圖讓那個執念因為找不到附着點而自行消散。

但現在他明白了,那根本不是“被記住”,而是更基礎、更原始的渴求——“被确認存在”。

就像一個在人群中被無視的孩子,會用哭鬧、打滾、甚至破壞來吸引父母的目光。

他不是為了“被記住”,他隻是為了在那一刻,讓父母的視線裡有他,确認“我在這裡”。

“教師”的儀式也是如此,它的核心不是讓世人傳頌他的名字,而是要找到一個宿主,讓另一個人,在認知層面,徹底确認“你”就是“我”。

當蘇晚螢、林小雅,或者任何一個熟悉他的人,發自内心地指着沈默,認為“他就是教師”的那個瞬間,儀式便宣告完成。

不是模仿,不是扮演,而是認知上的徹底覆蓋。

他之前的一切躲藏與回避,反而像是在玩一場“你藏我找”的遊戲,正中對方下懷。

冷汗從沈默的額角滑落。他必須立刻驗證這個可怕的推論。

他需要一個參照物,一個能定義“真實沈默”的錨點。

他想到了蘇晚螢。

她對他的了解,深入到行為邏輯的層面。

一個小時後,他将一份僞造的“沈默精神狀态評估報告”放在了蘇晚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