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螢的指尖在門框上輕輕頓了頓。
她望着那張泛着淡藍墨迹的紙頁,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解剖室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飄進來的槐花香,在兩人之間凝成一片靜默。
"林老師在樓下。"她最終把包往桌上一放,金屬搭扣磕出清脆的響,"他帶了放大鏡和年代尺,說要先看你母親的信。"
沈默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草稿紙邊緣。
紙頁上的字迹還帶着潮意,像剛從晨露裡撈出來的。
他聽見自己喉嚨發緊:"讓他上來。"
林老師推門時帶着股舊書堆的味道。
老人鬓角斑白,眼鏡腿用細線纏着,見着沈默先笑了:"小沈,你媽當年給校刊投稿,我是"突然變成"要是爸在,他會怎麼寫"。
原來不是筆誤,是某種更可怕的東西,正在篡改他的表達邏輯。
"我要做個實驗。"他突然轉身,目光掃過蘇晚螢和林導——後者正扛着攝像機從門口探進頭來,"需要志願者。"
三日後的實驗室裡,六名大學生圍坐在長桌前。
沈默站在單向玻璃後,盯着他們筆下的紙頁。
一組被告知"這是一位母親給亡夫的遺書",另一組被告知"這是女孩給暗戀對象的未寄情書"。
"第三組的小張,筆壓開始變輕。"蘇晚螢指着監控屏幕,聲音緊繃,"看她的手腕,在發抖。"
七日後的數據攤開時,沈默的手指在報告上劃出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