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是三天前。
可他對此毫無印象。
三天前,他明明在為《司法認知污染調查報告》的結案做最後的校對。
他的大腦裡,關于這次借閱的記憶是一片徹底的空白,就像那張寫不上名字的紙。
夜色降臨時,沈默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城市的霓虹燈光怪陸離,映在他臉上,卻照不進他眼底的空洞。
他路過一個通宵服務的派出所,腳步下意識地停在戶籍窗口外。
公示欄上貼着一張“待認領遺物清單”,他的視線被其中一張身份證照片牢牢吸住。
那張臉上,有他熟悉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緊抿的嘴唇。
那是他的臉,一張稍顯年輕,但絕不會認錯的臉。
然而,姓名那一欄,卻是詭異的空白。
下方的備注小字寫着:影像模糊,無法通過系統進行人臉匹配。
一股涼氣從他脊椎尾部直沖天靈蓋。
他不是正在消失,而是正在被“無法匹配”,被整個世界的信息系統排斥在外。
他幾乎是顫抖着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用僅存的理智請求對方為他最新抽取的血樣做一次緊急基因檢測。
第二天清晨,一封加密郵件抵達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