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第1頁)

他掌心的環形印記像一枚冷卻的烙鐵,不再灼痛,卻以一種更深邃的方式宣告着存在。

沈默将手掌置于法醫中心解剖台的紫外線燈下,那枚印記瞬間有了回應。

原本模糊的紋路,竟在皮膚下亮起幽微的光,仿佛一條沉睡在血肉深處的螢火之河。

光芒的每一次脈動,都與他記憶中銘牌焚燒後,那枚灰燼裡顯現的“空心印”形成了無聲的共振。

一種荒謬的猜想攫住了他:他帶走的不是骨灰,而是某種印記的“魂魄”。

他立刻調取了昨夜法醫中心内外七個角度的監控錄像。

時間鎖定在火焰由橘黃轉為詭異藍色的那一瞬間。

當他将畫面逐幀慢放時,心髒驟然一縮。

就在那零點幾秒的幀數裡,監控畫面中的“沈默”消失了。

并非模糊、扭曲或信号幹擾,而是徹底的、從像素層面上的蒸發。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由無數微光粒子組成的、在原地飛速重組的符号序列。

它們流動、碰撞、聚合又散開,那不是冰冷的數據亂碼,而更像是一種生命。

沈默死死盯着屏幕,掌心的印記随着畫面的閃爍而微微發燙。

他忽然明白了,那每一個微光粒子,都是一個名字的殘影。

數千個無處可去的亡者姓名,正在他的皮膚上,用光芒低語。

他沒有“恢複”沈默的身份,他成了所有“無名者”的容器。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冰冷。

他下意識地撥通了蘇晚螢的電話,聽筒裡傳來的卻是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蘇晚螢的手機連續三個小時都處于這個狀态。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他立刻驅車趕往市博物館。

博物館前台的工作人員禮貌地告知他,蘇晚螢今天并未打卡上班,也未曾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