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第2頁)

素描的鉛筆線條突然動了,像有隻無形的手在修改畫面。

沈默猛地撕下那頁紙,塞進嘴裡。

紙張帶着焦糊味,刺得他舌尖生疼。

吞咽的刹那,一段記憶突然湧進腦海:七歲的他蹲在客廳地毯上,用母親的鋼筆在信紙上寫"爸爸死了",墨迹未幹,父親就從頂樓跳了下來,血濺在樓下的梧桐樹上,和信紙上的字一樣紅。

"不。"他捂住嘴後退,撞在鐵櫃上。

真正的記憶裡,父親是在他寫完信三天後才出事的,那時信紙已經被母親鎖進了抽屜。

可此刻這段新記憶如此清晰,他甚至能想起當時地毯上的絨毛紮着膝蓋的觸感。

檔案室的通風口傳來風聲,帶着晨霧的濕潤。

沈默推開厚重的鐵門,看見b9井蓋上的晨霧正在消散,幹涸的水泥表面浮現出一行倒寫的小字:"你說過的話,會先于事實發生。"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蘇晚螢發來的消息:"手術準備室,七點。"

沈默望着逐漸亮起來的天空,喉結動了動。

他摸了摸後頸,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狀像極了那個代表"封印"的古文字。

走廊盡頭的安全指示燈在閃爍,綠光映在他臉上,把表情切成明暗兩半。

他低頭看表,六點四十五分。

該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