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篡改過那頁紙,所以這瓶裡,是我們共同僞造的集體創傷記憶。"
蘇晚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涼得像解剖室的金屬托盤:"注射之後會怎樣?"
"會疼。"沈默凝視着她眼底的陰影,"但疼是假的。
它靠解析真實情感存活,假痛會讓它的邏輯鍊斷裂。"
阿彩已經捏着針管走過來了。
她的拇指壓在活塞上,指節發白:"我數到三。"
"一。"
蘇晚螢的瞳孔開始擴張,像兩汪被風吹皺的深潭。
"二。"
她的唇動了動,發出一串含混的音節,像是某種方言,又像是被揉皺的舊磁帶。
"三。"
針尖刺入靜脈的瞬間,蘇晚螢的身體猛地弓起。
她的喉嚨裡滾出陌生的詞句,帶着濃重的吳語口音:"小辰光快逃伊借侬腦子活"
"是父親的遺言。"小舟的手在胸前快速翻飛,手語映着天花闆漏下的光,"但和警方記錄的不一樣。
原來的遺言是對不起,這次是快逃。"這個聾啞少年的額角滲出細汗,他的"感知"能力讓他能觸摸文字裡的情緒,此刻他的指尖正抵着太陽穴,像在按住要炸開的蜂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