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1頁)

“曹旭哥,冰原的‘稻種路’鋪到半路了!”二柱舉着張墨迹未幹的信紙沖進稻種驿站,信紙邊緣還沾着凍土渣,“少年信使說,他們用摻了冰棱稻稭稈的凍土塊鋪路,比石頭還硬,馬車跑在上面都不颠!”

曹旭正蹲在驿站後院翻曬新收的六穗稻種,聞言直起身,指腹撚了撚飽滿的谷粒——這是用雪山冰棱稻、海島海沙稻、戈壁沙棗稻、雨林珊瑚稻、半島鹽泉稻五種稻種雜交出的新品種,穗軸粗壯如小指,六穗并立,谷粒上還帶着淡淡的五色紋。“凍土塊混稻稭稈?這法子巧。”他接過信紙,上面畫着歪歪扭扭的路障,旁邊标着“每裡地埋三捆稻根,防凍土開裂”,“冰原的娃子們越來越會琢磨了。”

炎童抱着個新做的木牌從屋裡出來,牌上刻着“六穗稻·天下種”六個字,邊角還雕着六支稻穗:“剛請老木匠刻的,打算立在驿站門口,讓來往的商隊都知道,咱這能種出六穗稻了。”他把木牌往地上一戳,穩穩當當,“主母派人捎信說,靈植園要建‘稻種閣’,讓咱選最好的六穗稻标本送過去,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王大叔背着竹簍來送新蒸的米糕,簍子裡的米糕冒着熱氣,每塊上面都印着六穗稻的圖案:“用新收的六穗稻磨的粉,摻了點雪蓮粉和椰漿,甜糯得很。”他指着米糕上的紋路,“這六穗的排列,跟試驗田的稻子一模一樣,老秀才說這叫‘六合同春’,是好兆頭。”

二柱抓起塊米糕塞進嘴裡,鼓着腮幫子說:“好吃!比五穗稻的米糕更綿!”他忽然指着驿站外的大道,“快看!戈壁的商隊帶着駱駝隊來了,駝背上好像馱着大木桶!”

果然見一隊駱駝踏着新鋪的石闆路走來,為首的戈壁頭領翻身下駝,拍了拍駝背上的木桶:“曹旭兄弟,咱用六穗稻種出的‘沙棗六穗米’碾好了!你聞聞這香味,隔着三裡地都能勾人!”

木桶蓋一掀開,一股混合着沙棗香、靈土香、海水鹹的米香漫出來,米粒飽滿,帶着淡淡的褐紅,六棱形的谷粒在陽光下閃着光。“按你說的‘分層施肥法’種的,”頭領笑得滿臉褶子,“底層鋪沙棗殼,中層撒草木灰,頂層蓋靈土,六穗長得一般大,一粒癟谷都沒有!”

曹旭抓了把米在手心搓,顆粒堅實,指尖都沾着油光:“這米能熬稠粥,能蒸幹飯,還能磨成粉做米糕,全能!”他往試驗田的方向指了指,“正好,咱的六穗稻該授粉了,用你的沙棗六穗稻花粉試試,說不定能長出七穗來。”

頭領眼睛一亮:“七穗稻?那可真是聞所未聞!俺這就讓夥計把花粉篩出來,保證幹幹淨淨!”

正說着,海島的漁船靠岸了,老漁民扛着個藤筐走進驿站,筐裡裝着海沙六穗稻的标本:“曹旭先生,您瞧這稻穗,在鹹水裡泡了三天都沒蔫!”标本上的六穗稻帶着淡粉的鹽霜,谷粒飽滿,“咱用您給的六穗稻種,在新開的海田裡種了三畝,收的稻子能裝滿十隻大船!”

二柱湊過去看,指着稻穗根部的根須:“這根須上還纏着小貝殼呢!是不是用貝殼粉當肥料了?”

“可不是嘛,”老漁民笑得合不攏嘴,“把碎貝殼燒成粉混進靈土,稻根抓土更牢,就是漲潮淹了田,也能挺三天!”他從懷裡掏出個海螺殼,“這是給六穗稻的‘哨子’,退潮時吹三聲,稻子好像聽得懂似的,長得更歡了。”

曹旭把海螺殼挂在試驗田的竹竿上,風一吹,發出嗚嗚的聲,六穗稻的葉片果然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這哨聲裡帶着海的氣息,稻子能聞出來。”他笑着說,“回頭我讓人給你們送點靈土母本,混着貝殼粉用,保準明年能收更多。”

炎童在驿站的地圖上添了條新線,從半島出發,一路向北到冰原,向西到戈壁,向南到海島,向東到雨林,最後在靈植園彙合,線上還點着密密麻麻的小點。“這些點是新開辟的稻田,”他指着地圖,“冰原的‘雪域田’、戈壁的‘沙窩田’、海島的‘潮間田’、雨林的‘椰林田’加起來有一百多處了。”

王大叔給地圖邊的香爐添了把稻殼灰:“老秀才說,這地圖上的線,看着像株大稻子,靈植園是根,咱半島是稈,各地的稻田是穗,真是應了‘天下稻,一根生’的話。”

傍晚時,驿站裡擠滿了人。冰原的少年信使在講稻種路的修建趣事,說他們在凍土下埋稻根時,發現根須能鑽進石縫裡,把凍土塊纏得結結實實;戈壁頭領在跟海島漁民讨教海水灌溉的法子,說想在戈壁邊緣的鹹水湖邊試試種六穗稻;雨林的農師則在記錄六穗稻的抗蟲數據,打算回去配新的驅蟲香。

曹旭蹲在試驗田邊,看着六穗稻在暮色中輕輕搖晃,穗粒上的五色紋在夕陽下流轉,像串挂在田間的星河。二柱拿着小本子,在旁邊記錄:“今日六穗稻授粉成功,用了戈壁沙棗稻和海島海沙稻的花粉,莖粗12寸,穗長8寸,粒數186顆”

炎童搬來盞馬燈,挂在田埂邊的竹竿上,燈光映得稻穗格外清晰:“主母說,等稻種閣建成了,要請各地的種稻能手去講學,讓您講講六穗稻的培育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