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來到了那座廢棄的槎窯前。窯體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匍匐在雜草中,破損的窯門半開着,隐約能感覺到一股熱浪從裡面散發出來。
“就是這裡!”夏沫低聲道。
事不宜遲!陳墨白和夏沫合力,小心翼翼地接近窯門。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窯室内漆黑一片,但憑借對溫度的敏感,陳墨白能“感覺”到深處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暗紅色的“餘燼”。
他迅速脫下外套,包住雙手,對夏沫和林清瑤說:“你們在外面警戒,我進去!”
不等她們反對,他深吸一口滾燙的空氣,矮身鑽進了半人高的窯門。
窯室内空間不大,熱浪蒸騰,視線模糊。腳下是厚厚的窯渣和灰燼。陳墨白強忍着不适,憑借感知,迅速在靠近窯床中心、溫度最高的區域,用手扒開一個淺坑。然後,他珍而重之地将從密室帶出來的、包裹着幾塊最關鍵瓷闆(記錄了“鬼工門”近代核心成員和潛伏網絡的部分)的布包,放了進去,再用滾燙的灰燼和碎窯磚仔細掩蓋好,做出自然堆積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他已是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他最後看了一眼那被掩蓋的地方,咬了咬牙,迅速退出了窯爐。
“怎麼樣?”林清瑤趕緊上前。
“放好了。”陳墨白抹了把汗,臉上被高溫烤得發紅,“希望能瞞過他們。”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了人聲和手電筒的光柱!
“他們搜過來了!快走!”夏沫臉色一變。
三人不敢再停留,沿着預先看好的撤退路線,迅速消失在更深的巷道陰影之中。他們身後,那座廢棄的槎窯依舊沉默地散發着餘熱,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成功的将最關鍵的“罪證”暫時封存,制造了混亂和迷霧,而真正的“密鑰”,那隻幽藍瓷瓶,則被他們成功帶出。這場危機四伏的龍窯之行,雖然未能将全部收獲帶走,卻也在絕境中,為最終的勝負,埋下了一顆火種。
現在,他們必須立刻離開景德鎮,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消化這次的發現,并謀劃如何利用這“火中取栗”争取到的時間和手中的“密鑰”,給予“先生”及其勢力緻命一擊。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