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正忙着撿黃紙上的桂花，聞言撓了撓頭：“我還沒念到‘炸’呢，剛想說‘咱就管上’”
孟婆趕緊往老周手裡塞了把瓜子：“别慌别慌，練牌呢，錯了就當學經驗。”她又給王二麻遞了碗清水，“你也别氣，老周這不是敢炸了嘛，總比之前捏着炸彈不撒手強。”
判官在一旁記小本本，筆尖在紙上劃得“沙沙”響：“炸隊友牌，算‘無效操作’，按規矩得罰”
“罰啥？”老周猛地擡頭，臉更紅了，“我、我沒冥币了，籌碼都存起來了。”
“罰你把4個10給我當‘教學道具’。”王二麻把4個10往自己這邊一拉，又把老周的牌往他面前推了推，“再練一把，這次聽清楚：我喊‘炸’你再炸，沒喊就把你的寶貝炸彈揣好，别跟揣了個定時炮似的。”
老周點點頭，又把牌往懷裡縮了縮，隻是這次沒敢再摸藍布袋。判官重新發牌時，他盯着自己的牌，指尖都快把牌捏皺了。
第二把剛開局，判官出了個“4個7”的炸彈，炸得石桌顫了顫——沒飄起來，倒是震落了院牆上的幾片杏花。王二麻正摸牌，就聽老周突然喊：“我有！我有大的！”
他“噌”地站起來，手往懷裡一掏，摸出4個j，“啪”地拍在桌上：“炸！這個能管上！”
王二麻剛想誇他，就見判官挑了挑眉：“我這是4個7，你用4個j炸，确實能管上——但我還沒出完呢，你急啥？”
老周舉着牌的手又僵住了，看了看判官的牌，又看了看王二麻，臉從紅變成了白。“我、我以為你出完了”他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小李“噗嗤”笑出聲，趕緊低頭編詩：“老周炸牌真積極，不管隊友不管敵，隻要手裡有炸彈，先往桌上拍一記。”
孟婆笑得直揉肚子，湯碗裡的桂花都灑了：“老周這是炸牌炸上頭了？剛還怕，這會兒倒成‘炸彈狂魔’了。”
王二麻也沒忍住笑，拍了拍老周的背：“行，敢炸就好，就是下次看清楚再炸——别判官出個3，你也掏出炸彈來，那咱隊的籌碼早晚得被你炸光。”
老周把4個j往回一收，往藍布袋裡塞時，動作慢了些，還偷偷看了眼王二麻——見他沒真生氣，才松了口氣。判官在一旁記完最後一筆，合上小本本：“今兒錯處記了三筆，罰你們仨——王二麻、老周、小李，明兒去我那兒抄遍‘四沖炸彈規則’。”
“抄就抄。”王二麻把牌往桌上一攏，“但得讓老周抄兩遍，誰讓他炸了我兩次。”
老周趕緊點頭：“我抄！我抄三遍都行！”隻要不罰籌碼，抄規則算啥——他偷偷摸了摸兜裡的杏花，覺得這“吉兆”沒騙人，至少他敢把炸彈往桌上拍了，哪怕拍錯了呢。
小李正把沾了桂花的黃紙往懷裡揣，突然念：“老周炸錯不叫錯，敢把炸彈往外擱，今兒練完明兒練，早晚成個‘炸彈哥’！”
老周聽了，居然偷偷笑了笑，捏着牌的手也不抖了。孟婆端着湯碗站起來：“練得差不多了，我去熬鍋甜湯，給你們醒醒腦——老周喝兩碗，省得下次又把隊友當對手炸。”
判官收拾着布包，算盤珠子“嘩啦”響：“明兒要是抄不完規則，就罰你們給石桌打蠟——把昨兒飄桌沾的泥全擦幹淨。”
王二麻沒理他，隻顧着給老周擺牌：“你看這牌，得等對手出大的再炸，就像你存冥币似的，得等劃算的時候再花”
老周湊過去看牌，聽得格外認真，偶爾點頭時，兜裡的杏花花瓣從布縫裡掉出來，落在牌上，紅的花，黑的牌，倒比人間牌桌上的花哨多了。院牆外的風一吹，判官的算盤珠又響了，小李的詩聲跟着飄起來，混着孟婆湯的甜香，倒比輸赢更讓人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