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韓緻這話說的這麼明顯,就算是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的林沫沫也能夠猜出來,她随意的站在一旁,身後依着柱子,就好像是看好戲一般的眼神不斷的在裴湛鈞和韓緻的身上轉着,視線之中帶着的都是趣味的痕迹,因為看戲都忘記了自己已經受傷的膝蓋。
韓緻的視線範圍之中能夠很明顯的看到裴湛鈞的臉一點一點的浮現上來了陰冷的痕迹,尤其是那雙眸子就像是一把毫無溫度的刀一般,狠狠的朝着韓緻投射了過去,裡面噙着的全部都是碎冰,陰冷至極。
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相互對視着,誰也沒有半分的後退,瞬間空氣中彌漫上了一股名叫死寂的味道。
良久,裴湛鈞才輕輕巧巧的啟唇,聲音之中噙着的都是不高不低的聲音,表現着他此時此刻的心情:“韓先生,今天晚上鄭小姐還是我照顧吧,想必韓先生今天晚上也沒有這個功夫放在鄭小姐那裡不是嗎?”
說着裴湛鈞的視線不輕不重的朝着林沫沫那裡看了一眼,眼眸之中噙着的全部都是陰鸷和戾氣,似乎還隐藏着淡淡的打趣的痕迹,那股張狂的感覺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身上蓬勃了出來。
雖然韓緻非常不想要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裴湛鈞話中說的是事實,他今天到醫院來并不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他将林沫沫的膝蓋給撞傷了的話,他此時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更加不會看見鄭齡和裴湛鈞的事情。
韓緻非常想要放下林沫沫的事情去照顧鄭齡,但是林沫沫的膝蓋畢竟是他弄傷的,所以他有這個責任承擔起來。
側眸來朝着一旁一直在看戲沒有說話的林沫沫看了一眼,看着她那張溫軟的小臉,兩頰帶着嫣紅,好像是有些被凍到了一般,說實話初冬的深夜裡這樣的溫度并不是一個穿着家居服的小女人能夠承受的。
已經病倒了一個,韓緻不希望再病倒一個了。
所以沒有辦法,韓緻隻能夠退讓了一步,身子朝後走了一步,聲音之中噙着的都是拜托的痕迹:“那麼小齡就拜托給裴先生了。”
雖然說着拜托的字眼,到那時韓緻俊臉之上還是陰沉和冷漠,一雙眸子狠狠的和裴湛鈞對視着,帶着的都是警告的味道,毫不收斂的張揚了出來。
裴湛鈞頓了頓眸子,雖然很是不滿韓緻話中的意思,但是他已經明白這是韓緻的退讓了,眯了眯狹長的眸子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的,韓先生可以放心。”
因着林沫沫的緣故,韓緻隻能夠讓裴湛鈞在自己的面前,邁着修長的步子朝着鄭齡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臨走之前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得意的笑容,斂着的都是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