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緻的視線在裴湛鈞離去的背影上看了好久,直到裴湛鈞上了電梯之後才将視線收了回來。
林沫沫在家中雖然受寵,但是是個會看眼色的小女人,她的眼神輕輕巧巧的在韓緻的身上打量了兩眼之後就立刻明白他現在心中到底想着的是什麼,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立刻将身子瑟了瑟,小嘴忍不住的嘟了起來,語氣嬌嬌軟軟的,帶着三分埋怨的痕迹:“又不是我放裴少離開的,你看我做什麼?”
如果不是林沫沫今天晚上突然出現的話,韓緻也不會放任着鄭齡一個人在家高燒,就不會出現裴湛鈞帶着鄭齡到醫院的畫面,更加不會出現被裴湛鈞嘲諷的事情了。
所以不怪林沫沫怪誰?
但是面對着林沫沫那張小臉,韓緻薄唇動了動,最終想要說的話全部被他咽回到了肚子之中,臉上沒有展露出來任何,隻是臉色有些陰沉,上前兩步,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林沫沫嬌俏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語氣清淺的厲害:“行了,小騙子,我帶你去檢查檢查。”
“别介了。”林沫沫有些不耐煩的伸手将韓緻的大掌從自己的臉上打了下去,動作之間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的情面,反正她已經離開了郊區,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做過,尤其是對韓緻這種正處于火山噴發期的人:“你去看齡姐吧,我自己回去養養就好了。”
拒絕?
聞言,一雙黑澤的眸子瞬間眯了下來,帶着的都是不滿的痕迹,臉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聲音帶着三分陰測至骨的味道,眉梢忍不住的挑了起來,語氣之中帶着強硬的味道:“跟我去看醫生。”
說完之後,大掌直接捏住那纖細的手腕,拉着韓緻快步的朝着電梯就走了過去,不管韓緻在自己的身後是多麼的不情願。
膝蓋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麼在明亮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目,用“觸目驚心”四個字都無法形容現在韓緻心中的感覺。
整個膝蓋全部都是淤青,青紫的地方高高的腫了起來,裡面帶着的都是血迹,好像輕輕的一碰就能夠溢出來一般,和小腿之上的白皙的皮膚相比顯得格外的猙獰。
急診室的醫生看到如此的情況之後下意識的也是倒吸了口冷氣,中指上有繭子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傷口,然後擡眸朝着林沫沫詢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