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客廳的茶幾旁邊,拿起我剛才泡的面,一伸手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說,“走吧,明天幾點上班幾點到我家裡來,先打掃再說方案。”
聲音完全聽不出來他的心情,淡淡地口氣像是說着平常小事,我本來就憋着一肚子氣,不管是在公司裡的被算計還是顧靳森無理的刁難,都在心裡快憋出内傷,他這麼一扔,哪怕是我心不在焉泡的面,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果然,我和顧靳森是沒辦法一起相處的兩個人,我不像費娜那樣處處隐忍着他,我喜歡活得潇灑,不拘束。
而他,典型的自我主義,什麼事情都順着自己來,說幫我的是他,不幫我的也是他,那次在飲水間讓我後悔的是他,這次在辦公室救出我的也是他。
我都懷疑這人生來就是個矛盾體。
顧靳森說讓我走,就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打開了門,我故意沒有回答他最後一句話,拿起包就走了。
路上給程慕言打了一個電話,自從那次他偷偷告訴我永恒的事,我對程慕言又多出了一份敬畏,佩服他不會因為和永恒的關系好,而去選擇隐瞞我。
我對程慕言的信任程度,我自己都想不到,他說的話我自覺,我沒有懷疑過一秒。
“小冉,最近工作很忙?”程慕言一接通電話,就先一步開口問道。
看來他一直因為我的工作原因沒有找我。
“嗯,有些焦頭爛額。”我如實回答道,畢竟我自己想的那個方案,雖然受到程慕言的提點,但是還是有很大的缺陷,不然也不會有這麼難銷售。
“我這有個想法,也許可以試試,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下。”程慕言聽完立即開口說道。
“真的嗎?師兄你在哪?”我聞言心下一喜,有師兄相助,也許就不用天天跑去找顧靳森受罪了,剛才的氣氛真是這輩子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估計就顧靳森的榆木腦袋和那冷漠的性子,是不可能感受到的。
“我都做好了,一會直接給你就行,你來琴姐這,我和永恒都在。”程慕言回道。
“什麼?永恒出院了?”我走在街上,一路找車,這裡是公寓區,人煙稀少,車輛就更别說了,我走到現在都沒看見一個人,差點絕望。
“嗯,昨天出院了,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程慕言停頓了一下,一時無聲之後又跟我說道。
“不用了你們等我會,我自己去。”我一口否決了,他要是知道我去找了顧靳森,不知道又會造成怎樣尴尬的場景。
“好,那你路上慢點。”程慕言囑托了一句,就挂了電話,我摸了摸鼻子一臉納悶的看着手機,不知道為啥總感覺程慕言還有其他事情,打電話很不專心。
這不重要,我得趕緊找到車才是重點。
我一路東張西望,走在半個人都沒有的路上,我一陣恍惚,我要是走錯了方向,是不是會走到天荒地老也到不了家。
那種沒有歸屬感的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