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那把破鐮刀,她咬着牙,發洩似的砍向白菜,眼淚卻不争氣地往下掉。
孟少華懶得再管那邊,對娜塔莎姐妹說:“行了,沒事了。你們歇着吧,我再去别處轉轉。”
說完,他扛着記分本,慢悠悠地朝另一塊坡地走去,仿佛剛才那場鬧劇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娜塔莎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狼狽不堪、卻還在死命砍白菜的胡春梅,輕輕歎了口氣。
伊莉娜扯了扯姐姐的衣角,小聲用俄語說:“姐,那個人真讨厭。孟大哥真好。”
娜塔莎摸摸妹妹的頭,沒說話。
陽光依舊炙熱,地裡的人們繼續忙碌着。
隻是有些人心裡,多了幾分憤懑和怨毒。
孟少華走到坡上,看了看土豆的長勢,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遠遠能看見胡春梅還在那兒笨拙地砍着白菜,動作又慢又難看。
他輕哼一聲。
這種貨色,再來招惹他,他不介意讓她在這日朗溝,真正嘗嘗再教育的滋味。
他在坡上轉了一圈,記完工分,心裡卻琢磨起另一檔子事。
來日朗溝也有些日子了。
和娜塔莎的關系,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幫過忙,送過肉幹,平時也能說上幾句話。
可總這麼不清不楚的,不是個事兒。
連隊裡人多眼雜,閑話也不少。
胡春梅那種潑婦能嚷嚷出那種話,保不齊别人背後也這麼想。
他得把這事兒敲定下來。
上輩子光棍一條,窮得叮當響,媳婦兒都沒摸過。
這輩子,他看着娜塔莎那藍汪汪的眼睛,心裡就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