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徐頌才緩緩開口。
“今日為何幫我?”
果然,他是要問這個!
姜漁早就在肚子裡打好了腹稿,此刻一臉真摯,羞紅着臉道:
“奴家流落遼山,一路見多了姐妹們的凄慘下場,幸得老天垂憐讓奴得了二當家的庇佑,竟能有幾日飽飯吃,不至于被人侮辱。
所以奴家清楚知道,既進了您的屋子,從此奴家就是您的人了,您就是奴家的天和地!奴家自然凡事都要為您考慮的!
雖然二當家暫時不喜歡奴家,不要奴家服侍,但這都是房裡事,奴家定不能讓外人看二當家的笑話。”
徐頌身為建安侯,阿谀奉承的話早就聽多了,可是這落難女子的真心剖白,竟然聽得他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收了她不過是礙于廖振東的面子,随手扔在門外的一個不喜歡的玩具罷了。
可是對她而言,竟然是天大的恩情。
突然被戴了這麼大一頂高帽子,徐頌有些尴尬,他移開眼神,摸了摸鼻子,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最後清了清嗓子道:“我頭有些疼。”
?
這是什麼意思?
姜漁的腦子一瞬間轉過八百個念頭,最後
“那奴家給您揉揉?”
她試探看向徐頌,見他沒有反對,反而默默閉上了眼,提步便來到他身後,伸手輕撫上他的太陽穴。
清涼細軟的手指輕輕貼上兩側穴位,柔緩力道之下,徐頌竟然真的放松下來。
思緒不由得飄遠
這十年來,他為家族振興奔波,為父兄之死昭雪,根本沒時間考慮自己的終身事,防止有人乘虛而入,也從接近過什麼官員送來的女人。
但身後這個女人不一樣。
并不是她有多漂亮,多聰慧。
好吧,她也确實漂亮聰慧。
而是自己舉手之勞就能庇護她在這狼窩裡活下去,又何樂而不為呢?
徐頌雖無意于她,但也不介意給她一些暧昧的态度,她狐假虎威也罷,換個心中踏實也罷,算是報答她今日解圍的恩情。
燭火噼啪作響,揉按了一會兒,徐頌覺得好多了,擡手制止了姜漁繼續下去的動作。
“按得不錯,去休息吧。”
等了一會兒還沒聽到人離開的聲音,徐頌擡眼,看到眼前女子眼中閃現着期待的光芒,小心翼翼問道:
“那奴今日還去外間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