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張和愧疚湧上她的心頭。
雖說讨衛鳴的歡心很要緊,但那也得在他活着的情況下啊。
如今大當家和三當家順利歸來,眼看着遼山氣數未盡,朝廷剿匪還不知何時能成功,自己還要靠着衛鳴呢。
屏風後又傳來大當家沉重的聲音,“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治好二弟!缺什麼藥你說來,我想辦法去尋!”
胡醫師一番交代,送走了大當家。
等到屋子裡隻剩下徐頌和姜漁,又吹胡子瞪眼看向姜漁。
姜漁本就害怕胡醫師,此刻又心虛,也不等徐頌發話,灰溜溜就離開了屋子,乖巧地将門關上了。
隻見胡醫師氣鼓鼓地将藥箱往桌案上一放,發出“咚”地一聲。
然後坐在圓凳上狠狠灌了一壺茶水,八字胡一翹一翹的。
“我剛才的話,一半是騙廖振東的,可也有一半是真的!
你說!你這肩膀的傷是怎麼裂開的?!”
徐頌讪讪的,捏了捏被角,佯裝無事。
“我自己不小心抻到的。”
“如何才能抻到?你當我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子不知?!
哼!怕不是那小妖精在您病中還勾引您吧!”
他氣憤之下竟然用了之前的稱呼,“侯爺!您年輕氣盛我知道,但是那小女奴,您還是不要太放在心上!
一個被拐上山的女奴,怕巴不得您早死,巴不得遼山覆滅,好早日回家去吧!”
這話若是放在之前,徐頌一定會反駁,可是剛才姜漁的表情
徐頌眼眸微沉。
“我有分寸,多謝胡叔提醒。”
當晚,姜漁便不被允許再進屋侍奉了,聽小六說是二當家傷勢反複,需要靜養。
聽了這話,姜漁小臉一紅,更愧疚了。
衛鳴對自己不錯,在寨子中基本是認下自己了,自己便同那些當家人的正經夫人一樣,已經可以正常出他的院子了。
他還給了自己不少首飾金銀,雖說這玩意兒在山寨中也沒地方花,但用來打點下面人最好不過了。
這在她們這一批的女奴中是頭一份,她已經算是過得很好的了。
萬萬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傷勢更重才是。
姜漁在屋子裡踱了兩圈步,最終下定了決心,換了身山匪的衣裳,從後院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