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上的沙粒拼的,”蘇晴指着地面的影子,“取火者斷指,這是什麼意思?”
陸沉沒說話,目光落在那隻“斷指手”的影子上,心髒突然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他下意識地擡起右手,五指張開,陽光照在他的手背上,皮膚黝黑,指關節因為常年握刀而格外突出。
就在這時,他的右手食指突然一陣刺痛。
不是外傷的疼,而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灼痛,像是有根燒紅的針在往裡紮。陸沉猛地按住食指,低頭一看——那截指腹上,竟憑空浮現出一道淡金色的紋路,細得像頭發絲,形狀跟骨笛上的某個圖騰一模一樣。
“大祭司,你怎麼了?”蘇晴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對。
陸沉沒回答,隻是死死盯着那道沙痕。他想起小時候,祖父給他講過“取火者”的傳說——那是最早掌握荒骨能量的人,據說能徒手點燃沙子,最後卻因為能量失控,自己砍掉了食指才沒被吞噬。
難道
“嘀嘀嘀——”
綠洲之眼ai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蘇晴趕緊跑回帳篷,屏幕上的衛星圖像讓她倒抽一口冷氣:s部落的鑽探機群已經突破了地下岩層,在畫面右下角的位置,有個紅色的能量點正在瘋狂閃爍。
更恐怖的是,鑽探機的鑽頭剛升上來,帶起的黃沙裡,混着幾片指甲蓋大小的碎骨,在陽光下泛着幽幽的藍光,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他們挖到‘骨頭’了。”老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顫音,“荒骨的外層封印破了。”
陸沉的目光再次落到右手食指上,那道淡金色的沙痕還在,而且比剛才更清晰了。他突然想起沙語者留下的骨笛——斷口那麼整齊,像是被人故意掰斷的,難道
“準備出發。”陸沉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告訴逆熵戰團,把所有帶圖騰的家夥都帶上,這次可能要跟沙子‘硬碰硬’了。”
蘇晴點頭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帳篷角落的沙漏。沙子本該勻速下落,此刻卻像被什麼東西吸引,全都湧向了底部,堆成一個小小的沙丘,沙丘頂端,竟也泛着和s部落碎骨一樣的藍光。
而那半截骨笛,不知何時從石墩上滑落到了沙地裡,斷口朝下,像是在吸食沙子。笛身上的圖騰紋路裡,滲出了細密的血珠,不是紅色的,而是和陸沉手指上一樣的淡金色。
老刀蹲下身,用骨刀撥了撥骨笛周圍的沙,突然僵住了。
沙地裡,除了“取火者斷指”的影子,還藏着一個更小的符号,是x部落的“獻祭”圖騰,而圖騰的正中央,赫然是一個縮小版的——陸沉的指紋。
“大祭司,”老刀的聲音發啞,“這骨笛是沖你來的。”
陸沉沒說話,隻是擡頭望向s部落的方向。那裡的天空已經變成了青灰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髒玻璃。風卷着沙粒呼嘯而過,隐約能聽到類似笛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那道沙痕已經不再刺痛,反而開始發燙,和腰間的玉佩遙相呼應,像是在傳遞某種信号。
取火者斷指
難道,這就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