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城郊私人别莊。
暮色四合，别莊的落地窗外呈現着獨屬于一家的半山燈火。
長餐桌上擺着幾道家常菜，暖黃的吊燈映出一室溫馨。
封典坐在主位，雖是一身利落西裝還未換下，眉眼卻柔和。親自為封硯盛了一碗松茸炖花膠湯，溫聲道：“最近工作忙，熬夜多，這碗給你多放了石斛，你也是，不管多忙也要注意身體，再讓我知道你不好好吃飯、休息，就給你換個厲害的秘書。”
“媽，我都多大了。”
陳禹川笑着，眼角細紋舒展，他雖被外界戲谑“吃軟飯”，但在家裡從不局促，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盛了碗山藥排骨湯：“多大了在你媽眼裡也是孩子，也受我們管。”
封硯無奈，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認命地低頭喝湯。
封碩突然從鎏金冰酒器裡順走兩顆冰鎮櫻桃，還沒塞進嘴裡就被封硯捉住手腕：“放下。”吃飯的時候吃冰的，找修理。
封典見狀，抽出一張紙巾，擦掉他指尖的水珠：“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
陳禹川笑着切開牛排，酥皮碎裂的輕響裡，黑松露的香氣漫開。
他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喜歡這座别莊的一切，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與衆不同：“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好好吃飯。”
窗外玫瑰正豔，玻璃裡映出一家四口的身影，仿佛燈光都變得格外溫柔。
用完飯。
封硯陪着父親在偌大的草坪區散步。
他們更喜歡在開闊的地方談公事，而不是書房。
“他回光正了。”
陳禹川聞言腳步依舊悠閑：“不是告訴你了，不用把精力放在他身上。”
“爺爺私下帶着兩個心腹去見了他。”他怎麼坐得住？爺爺跟他說了什麼？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陳禹川彎腰試試自家草坪的濕度：“那又如何，他一不會結婚，二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你爺爺就是想不顧一切，也要想想他百年後，封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