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你！求你……看着我！”
女孩咬住下唇，終于緩緩擡起眼，對上蕭珏那雙盛滿了無盡痛悔的眼眸。
“對不起……”蕭珏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帶着剜心之痛。
“阿昭，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對你說過那麼過分的話，傷害了你，在你身陷囹圄、飽受欺淩時，我眼睜睜看着你在泥潭裡掙紮，卻沒有不顧一切地把你拉出來！”
“對不起，在你最絕望、最需要依靠的時候，我沒能成為你的倚仗！”
每說一句“對不起”，他寬闊的肩膀都因壓抑的痛苦而劇烈顫抖。
末了，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珍重地取出一個疊起來的素色錦帕。
月光下，他一層層打開錦帕，裡面赫然是一支玉簪。
那玉簪質地溫潤，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頭卻并非尋常花卉，而是精心雕琢的半枚玉佩。
“阿昭……”
蕭珏舉起那枚玉簪，他聲線顫抖，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我心悅你。從前是，現在是，此生此世，皆是。”
“我不求你寬宥，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一點一滴，去彌補你，可以嗎？”
夜風似乎都凝滞了。
隻剩蕭珏沉重壓抑的呼吸聲。
21
過了很久，久到蕭珏幾乎要被這漫長的沉默壓垮時。
“蕭珏，”女孩終于喚起他的名字，溫柔中帶着鄭重。
蕭珏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冀的火光。
“你的道歉，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平靜。
“你的情意，我也都感受到了。”
蕭珏的心劇烈地跳動着，幾乎要沖破胸膛。
“謝謝你，還記得‘沈明昭’這個名字。謝謝你，把這裡守護得這麼好。你做的這一切，耗費的心血，我都看在眼裡。”
她的目光環視着這片精心打理的、生機盎然的園子。
“可是，”她話鋒一轉。
“那個需要你守護、需要你從深淵拉出來、需要你給她一個家的沈明昭，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蕭珏瞳孔驟縮，臉色瞬間煞白。
“不，阿昭！你就在這裡！我……”
“聽我說完，”她的聲音依舊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