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電話裡,對盧曉曉怼了一通後,心裡壓抑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我清楚眼下不是同盧曉曉翻臉的時候,我順着她的話說:“我沒有想那麼深,抱歉。”
盧曉曉聞言,沒說話,慢吞吞地坐到我旁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真心實意盼你好,你也在我着想,隻是溝通太少造成的誤解,我們都有錯,犯了說話沖的毛病。”
從互給台階這一層面來說,我和盧曉曉還是有做朋友的默契的。
但其實也很可悲,因為低頭,是為了更好的算計。
想到這兒,我啞然失笑。
盧曉曉盯着我看了一瞬:“你笑什麼?是不打算原諒我的意思?”
我搖頭:“我是覺得有點荒誕,我們多年朋友,卻因為兩個月大的沈耀,差點鬧得分崩離析。”
盧曉曉一聲歎息:“對啊,難怪有句話說,小孩什麼都不能做,卻能讓大人什麼都做不了,更能把夫妻關系、婆媳關系推向最糟糕的深淵,沒想到還能讓朋友反目的。”
我淺淺一笑:“所以,你以後還想生自己的孩子嗎?”
“想嗎?”盧曉曉自問自答,“大概是不想的,人生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沒必要被小孩捆綁一生,你呢?”
“我啊,我順其自然吧。”
盧曉曉哎喲一聲:“你變了,你以前可是特别想要一個和沈濤的孩子的。”
“掙紮了幾年,意識到很多東西都是不能強求的,所以心态放平了。”
“倒也是。”
“所以現在就希望沈耀能趕緊好起來,把他當自己的小孩來養,好像也沒那麼難接受。換個角度,無痛當媽也挺不錯。”
盧曉曉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
恰好護士過來通知可以轉院了,我們的談話中止,一起走向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