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缙北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阮時笙正跟楊老爺子坐在小河邊釣魚。
時間已是傍晚,天色暗了下來,旁邊備了兩個馬燈。
她起身去一旁接電話,“下班了?”
孟缙北說,“一會兒還有個飯局,今天又是不得閑。”
他問阮時笙在幹什麼。
阮時笙看向河面,“我很清閑,在釣魚。”
剛說完,不遠處楊初堯走過來,手裡拎着餐盒,“阮小姐,吃飯了。”
他離得遠,聲音不大,但孟缙北還是聽到了,“這畫家倒是年輕。”
阮時笙說,“不是他,會畫畫的是他爺爺,我陪老爺子釣魚,他來給我們送飯。”
老頭子說美夢被她打擾,夢裡的魚飛了,卡着她不簽合同,非要她陪着釣到魚才行。
阮時笙哪會這玩意兒,盯着漂在水面的魚漂眼睛都要瞪花了。
孟缙北說,“也行,當消遣了。”
阮時笙沒忍住,“我消遣的節目多了,哪個不比這有意思。”
孟缙北嗯了一聲,“也是,胡涼今天碰到我還提起了你,說你很仗義,那時候每天都去捧他的場,還會給他帶禮物。”
提這一茬,阮時笙就有些接不上話。
她的那些消遣,确實大多數都上不得台面。
但她不信這話是胡涼說的,至少他不會當着孟缙北的面說。
很明顯,他在寒碜她。
楊初堯将飯菜擺到小木桌上,又叫了一聲,“阮小姐。”
阮時笙應了一聲,又對着電話裡的孟缙北,“好了,我這應酬開始了,你也準備準備你的。”
孟缙北笑了,“行吧,晚一點再聯系。”
挂了電話,阮時笙過去看了一眼老爺子身邊的水桶,又多了兩條魚。
她撇了下嘴,正好被老爺子看到,“你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