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
林默俯身趴在河堤邊緣,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拽了上去。蘇清鸢神色急切,纖手探入懷中,迅速掏出個溫潤如玉的瓷瓶,輕輕旋開瓶蓋,倒出些許淡黃色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我手背上。藥膏裡的陽火之氣順着皮膚往經脈鑽,剛才被汁液凍傷的地方,瞬間傳來暖暖的癢意,殘留的陰氣也被驅散幹淨。
我掏出手裡的銅鏡,鏡面還泛着柔和的微光,上面竟映着個小小的風筝影子——那影子飄在居民樓的窗戶前,像是在依依不舍地跟窗邊的小女孩道别。
“煞氣散了。”
蘇清鸢看着河面,手裡的羅盤指針終于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向我,眼底帶着幾分贊許
“你剛才用四象力刺煞氣核心時,已經突破‘四象初成’的瓶頸了。現在試試運轉四象力,是不是順了很多?”
我試着引導丹田的四象力流轉:少陽的“精”氣不再偏斜,如春日暖陽般溫潤;老陽的“氣”氣順暢有力,似夏日疾風般剛勁;少陰的“神”氣護住心脈,若秋夜明月般靜谧;老陰的“血”氣溫養着四肢經脈,如冬日爐火般溫暖。四股氣如四條靈動的溪流,沿着八卦對應的經脈脈絡緩緩流淌,連呼吸都變得格外順暢。
林默輕輕将《太極混沌訣詳解》遞到我手中,冊子的封皮上還沾着幾點濕潤的河泥,像是記錄着方才的驚險。
“局裡剛發消息,城東老樓的伶人靈散了後,那棟樓的居民終于能睡安穩覺了。
張老說,等你把‘四象初成’練穩,就帶你去洛河古墓——那裡有《太極混沌訣》的完整碑文。”
擡頭望去,居民樓的燈火漸次亮起,一戶人家正将紅燈籠挂出窗外,那抹紅光映在河面上,将青黑的河水染得多了幾分暖意。
蘇清鸢擡手輕拍我的肩膀,桃木劍上的銀鈴随之發出清脆的響聲
“走吧,還有下個案子等着我們。聽說城南的舊戲台,最近總有人半夜聽見唱戲的聲音,像是民國時‘豔春班’的調子。”
我把銅鏡重新挂在胸口,桃木劍扛在肩上,跟着蘇清鸢和林默往河堤上走。
夜風裹挾着河底的涼意,但丹田處的四象力卻溫暖如春,好似揣着個溫潤的小火爐。
好的,這是潤色後的文本,保持了中文語種、體裁、稱呼和視角,并使用了更通俗易懂、口語化的表達:
暮色宛如吸飽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西邊的護城河上,将最後一點天光吞噬得幹幹淨淨。
渾濁的河水泛着詭異的青黑色,宛如一鍋熬煮了百年的老湯。風裹挾着爛草與淤泥的腥味撲面而來,我攥着桃木劍的手心滿是冷汗,手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了。
唯有胸口的鎮邪銅鏡透着反常的冰涼,那股涼意宛如剛從河底冰層中撈出的鐵塊,順着衣衫滲入皮膚,竟讓肚子裡原本躁動不安的靈氣稍稍穩定了些。
這件玄機子前輩用精血煉的法器,好像早就知道河底下藏着兇東西。
“水鬼的本體藏在河心那棵老槐樹根裡。”
林默蹲在河堤上,黑色風衣下擺掃過沾着濕泥的草葉子,手指頭指着河面一個不停打轉的漩渦。
那漩渦同樣泛着青黑色,即便風停了仍在旋轉,宛如一隻睜開的、透着陰森氣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岸上。
“前三個出事的人都是在此處釣魚時遭遇不測。被撈上來時,腳脖子上留着青黑色的手指印,連指紋都清晰可辨,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腳脖子,往河底爛泥裡摁。”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第三個那人的閨女還在那邊哭呢,她爸的魚竿和魚簍昨天撈上來了,人到現在還沒影兒。”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河堤警戒線後,一個身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正緊緊扒着欄杆,肩膀微微顫抖,小臉哭得通紅,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她手裡攥着個沒放線的粉色蝴蝶風筝,風筝翅膀上沾着幾點泥漬,像是被淚水浸濕了。
估計是昨天跟着爸爸來釣魚,忘在河邊了。
心裡猛地一揪。回想起在觀星台修煉“四象初成”時,體内少陽的“精”氣總愛偏離軌迹,老陰的“血”氣也時常凝滞不動。然而此刻,望着那女孩通紅的眼眶,修煉中的這些小麻煩,竟顯得微不足道了。
蘇清鸢靜立在我身旁,月白色的長裙被夜風輕輕撩起一角。她手中的八卦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銅盤面映着河水,閃爍着細碎而清冷的寒光。
“這不是普通水鬼,是‘縛水煞’。”
蘇清鸢手指按住羅盤,聲音有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