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低着頭，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不敢看婆婆的表情。
程麗冷笑了一下，繼續夾菜給兒子。
“行！去就去！你們都是一片好心，媽知道。”
趙斌笑了笑，給媽媽回夾了一口菜，程麗挑挑眉毛，調侃着說；“我去了，都能把心理醫生說服了。你們信不信？”
小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8
晚上程麗折騰了半宿沒睡，她覺得兒子媳婦兒再給她找心理醫生，明明是在嫌棄自己了。要是不嫌她亂得慌，怎麼會出此下策呢？她明明沒有神經病，他們卻非要這麼做，不是嫌棄，是什麼？
她又把自己關進了大衣櫃，偷偷地哭，她摸着自己胸口的傷疤，又開始發出中午那種哀嚎聲。
這瘆人的哭聲，在半夜裡發出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小兩口被吓醒了，姜文依偎在趙斌的身邊，渾身顫抖着。
“是咱媽！趕緊起！”
他也吓得不清，趕緊套上件衣服，就往媽媽的屋子裡闖。可他進門，卻沒看見媽媽。
“在大衣櫃裡！”
姜文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他打開大衣櫃的門，看見媽媽像個大街上的乞讨者一樣，正用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盯着自己。
此刻的她是昏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趙斌把媽媽從衣櫥裡拽出來，抱着她說：“媽，你怎麼了？”
她卻一直在哭，眼神裡依舊毫無内容。
站在一邊的姜文，看到這一幕，也跟着哭了起來。她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要是照着這麼發展下去，婆婆将來肯定會瘋的更厲害。看來自己的後半輩子，怕是隻能跟鍋碗瓢勺打交道了。
和中午一樣，吃了兩片安定，程麗睡了過去。
折騰了半宿，大家都累了。趙斌摟着妻子回卧室睡覺，商量着明天早晨一起陪着媽媽去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