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她曾跪在地上,受過我的一記耳光,如今以這樣的方式終是還了回來。
我匆匆趕來,正将這一幕收入眼底,目光一寒,低喝道:「德妃!」
棋玉眼底亦是寒芒一閃,「皇後沒有聽到阿嚣的話嗎!」
我上前攬住兒子肩膀:「阿詢同樣落水,事情經過怎可隻憑阿嚣一面之詞。
「縱使阿詢有錯,他是嫡子,自有陛下與我來教訓,何時輪到德妃你越俎代庖!」
棋玉呼吸一窒,爾後溫溫笑了,「姐姐,你别忘了,我不僅是阿詢的庶母,我還是她的姨母。」
她視線低垂,向我的兒子伸出手來:「好孩子,姨母可打疼你了?」
阿詢畏懼似的向後一躲。我冷聲道:「來人,請陛下過來。」
事情并不難分辨,哪一位皇子的身邊都是宮人的。
阿詢先到,瞧上了禦花園池塘裡的一支并蓮花,阿嚣晚至,同樣想要。二人争執拉扯間,齊齊掉入水裡。
上首的蕭禮聽罷宮人講述的事情經過後沉了臉色,「眼皮子如此淺,一支并蒂蓮也值得去争。」
蕭嚣年紀小些,平日又得寵,故而大聲道:「母妃喜歡并蒂蓮。」
蕭禮聞言臉色好轉不少,贊道:「還算有孝心。」
他又瞧向蕭詢,訓斥道:「你比阿嚣年長,友愛兄弟的道理都不知道了麼?」
我眸光一沉,口中卻嗔道:「陛下忘了,月前阿詢領着一幫堂兄弟去拜見母後時,還得了一句兄友弟恭呢。
「小孩子打鬧也是有的,您何必陰着臉,吓壞阿嚣同阿詢。」
不等蕭禮答話,我又說:「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一回你們兩人落水,讓滿宮裡的人替你們捏了把汗,罰,還是要罰的。
「依我看,就抄百遍《孝經》好了,如何?」
我畢竟是皇後,衆目睽睽之下,蕭禮不會拂我面子,他颔首:「便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