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玄淩都不顧，沖上來就要撕打我，被玄淩攔住後，便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控訴，說是我陷害他父親。
玄淩皺着眉推開她：“沈重那是罪有應得，自作孽不可活！皇後如今執掌後宮，卻不計前嫌，還勸朕來看你，你卻這般不知好歹，朕看你這禁足是罰得太輕了！”
他說着就不耐煩地拉着我打算離開，沈瑤荷一聽我重新掌權，又見玄淩似乎要繼續關着她，便倉皇着撲過去抱住玄淩的腿哭求。
一口咬定是她的心腹打聽來的消息，還自作聰明地攀咬說肯定是我祖父下的黑手。
玄淩越聽越惱火，狠狠踹了她一腳。
且不說我祖父在沈重的事上從頭到尾都未置一詞，就憑一個被禁足看守的妃嫔竟然能收到外頭的消息，這事本身就比她的污蔑嚴重多了。
我在旁看着都有些佩服，沈瑤荷真是厲害，給她一個機會，就能把自己作死。
沈瑤荷被踹得吐了口血，狼狽地爬起，雙目赤紅，如利刃一般在我身上淩遲，漸漸染上瘋狂。
“魏萦你這個賤人，你以為陛下是真的愛你嗎，不過是看在你的命格……啊……唔……”
沈瑤荷話說到一半，尖叫聲猝然阻斷在喉間，玄淩抽出身旁侍衛的佩劍，一下斬斷了她的舌頭，頸側青筋暴凸。
“滿嘴胡話的瘋婦，舌頭留着也沒用！”
我假裝受驚，顫抖着攔住玄淩：“陛下息怒……别髒了您的手……”
玄淩看我被吓着了，并未在意沈瑤荷的話，才松了口氣，最終在我的勸說下留了她一命，命令侍衛将她關入冷宮。
吳剛正随侍在側，聞言領旨去了，走之前悄悄看了我一眼，我不着痕迹地對他點了點頭。
沈瑤荷必須活着，她對我還有用，但是活罪就難逃了，冷宮裡自然有人等着“伺候”她。
回到中宸宮，我還有些驚魂未定，玄淩輕拍我後背：“你就是太心軟了。”
這大概是他說的最對最真的一句話了。
可惜，他說的那個我已經被他親手殺死，現在的我再也不會為旁人的痛和淚有一絲的憐憫，包括性命。
沈瑤荷，還有玄淩，都該為我那個死去的孩子償命。
我咬咬牙，壓下心頭翻湧的恨意，苦笑着搖頭：“半月後就是萬壽節，不宜見血光。”
玄淩愣住，半晌擁住我歎口氣：“都聽你的。”
“那……陛下的生辰宴也交給臣妾安排？”
“好，朕就等着驚喜了。”
我靠在他懷裡，垂着頭眯了眯眼：“陛下敬請期待吧！”
皇帝的生辰自古都是有例制的，自有禮部幫着安置一切事宜，我所要做的，不過是加點好戲。
在生辰宴的頭一天夜裡，我秘密去冷宮見了沈瑤荷。
她蜷縮在空蕩冰冷的房間裡，周身俱是狼狽，一張臉瘦削蒼白，兩側嘴角還有猙獰的傷口，渾身沒了人氣，枯槁得像鬼。
看我時眼眸遲鈍，白翳漸漸遮蓋住瞳仁，想來是我讓人給她下的毒已經起效，變成了會呼吸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