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美人(七)
她大概是心虛害怕,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快要抑制不住的嘴角。
衆人議論紛紛,最後矛頭全都指向了白姨娘。
派下去的下人前去搜查,自然在白姨娘的營帳中搜出一些藥粉的蹤迹。
我裝作舊傷發作,體力不支,哭暈了過去。
衆人對我更是心生憐憫,連忙讓軍醫為我看病。
白姨娘卻被衆人讨伐,當晚就被副将拖走與一衆俘虜關在了一起。
天還沒亮,我便醒了過來,将軍的營帳裡還時燭火通明,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等着送将軍最後一程。
這時烏蘇族進攻的号角卻吹了起來,雖然衆事倉促,但前幾日的排兵布陣早已安排齊全,陳副将立馬帶着軍隊全力出擊。
我看着陳副将帶着衆人出兵準備迎敵,頗有将軍風範。
我說過,将軍的位置他程将軍能坐,别人自然也能坐。
營内隻剩下寥寥數人,我帶着墨言走了進去,軍醫見是我,揮手便帶着一衆士兵下去了。
他或許想給我留下最後與将軍相處的機會,可他卻想不到,這都是我幹的。
我坐在将軍的床榻旁,從袖口掏出一根銀針紮入了他手背的穴位中,不過幾息,他便幽幽轉醒,他虛弱地睜開眼看着我,似乎想張嘴,卻突然發覺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身體,軟綿綿的身體沒有絲毫移動的迹象。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恐懼,看向我的眼裡也帶了一絲疑惑與難堪。
“将軍,别試了,你動不了的。”見他如此費勁,我隻好提醒他說道。
他漆黑的眸子立馬轉了轉,看向我的眼裡多了一絲冰冷的責問和藏在深處的殺意。
“你中毒了,軍醫說治不好,大概今晚,你就要死了。”聽我如此說,手上的銀針竟不自覺顫抖起來,可惜隻是一瞬,便沒了動靜。
我笑了笑,附身在他耳邊說道:“沒錯,毒是我下的。”
他眼底的殺意再也隐藏不住,如狼群般咬在我身上。
“還記得拾月嗎?那個你從難民堆裡搶走的孩子。”我手裡的力道開始加大,銀針刺地愈發深了。
“當年你不過随手一指帶走了她,卻讓她父母死在城外,讓她姐姐再也沒了家。”
說着我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鼻頭也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