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他的臉色瞬間難看:

“清妍,你一定要這麼倔強嗎?”

“當年,如果你能稍微寬容一點,我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你為什麼就是不能……”

說着目光掃過我素面朝天的臉和手裡略顯陳舊的帆布包。

他沒有說下去,我明白他的潛台詞。

不外乎是讓林薇薇為他生下繼承人,讓我“識大體”地接受她們母子的存在,維持表面和諧。

然後我依然可以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不必像現在這樣,顯得有幾分落魄。

那個我曾用盡青春和家底去守護的少年,那個曾發誓若負我便永世不得超生的少年,終究迷失在了名利場的浮華裡。

沉默間,網約車到了,林薇薇也跟了出來。

她掏出一張名片,不由分說地塞進我手裡:

“清妍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言深他事務繁忙,以後這種小事找我就可以……”

車子适時發動,我将名片從車窗扔出,它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車子駛離,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顧言深正輕拍着林薇薇的背。

她微微蹙着眉,依偎在他懷裡,依舊是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回到臨湖的公寓,保姆張姐迎上來,說先生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了,問我想吃什麼。

我揉了揉有些不适的胃,讓她幫我煮碗清粥就好。

回到書房,我想将孕檢單收好,卻在翻閱舊物時,看到了那張僞造的“不孕證明”。

那是五年前,我輾轉托人,花了不小代價弄來的。

五年前,我和顧言深還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我們本不必過得那樣艱難。

我家雖不富裕,但父母經營着一家老字号糕餅鋪,衣食無憂。

顧言深家也曾風光一時,可惜他十二歲那年,父母因投資失敗不堪重負,先後撒手人寰。

留下的家産被虎視眈眈的叔伯瓜分殆盡,他則被強行送進了福利院。

我就是在那家福利院做義工時認識他的。

他沉默寡言,身上總帶着與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倔強和傷痕。

我偷偷把家裡帶來的點心分給他,把攢下的零用錢給他。

後來,他叔伯連福利院那點微薄的補助都想侵吞,試圖将他帶走“撫養”。

是我父親,那個一輩子老實巴交的糕點師傅,的事。倒是顧總,似乎對我太太的私事格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