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親，那個一輩子老實巴交的糕點師傅，的事。倒是顧總，似乎對我太太的私事格外關心？”
“不可能……”顧言深喃喃自語，眼神有些渙散，“當初明明是确診了的，怎麼會……”
“夠了，顧總和顧夫人還吃嗎？”沈清冷冷地插話，眼神銳利如刀，“清妍現在是我們沈家的人。顧總若是再這樣失态，恐怕不僅是丢了顧家的臉，更是要得罪我們沈家了。”
林薇薇此時終于回過神來，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對，連忙扯了扯顧言深的袖子，強擠出一抹笑容，聲音卻在微微顫抖：
“言深，你是不是喝多了？清妍姐能有孩子是好事啊……我們該恭喜她才對。”
她轉頭看向我，眼底深處藏着深深的嫉恨與恐懼，面上卻還要維持着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清妍姐，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而且……你都懷孕了，真是太好了。言深他隻是太驚訝了，畢竟以前……”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
我看着眼前這對曾讓我痛不欲生的男女，心中竟然再無波瀾，隻覺得他們像是一出滑稽戲裡的醜角。
“顧先生，林小姐，感謝兩位的‘關心’。我現在過得很好，我的丈夫很愛我，我的孩子也很健康。至于以前……”
我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顧言深那張寫滿痛苦和不甘的臉上，輕聲說道：
“以前是我識人不清，把魚目當珍珠。如今迷途知返，也是幸事。”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挽着沈墨北的手臂，轉身離去。
轉身的瞬間，我聽到身後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音，以及林薇薇壓抑的驚呼聲。
沈墨北帶着我走到露台，這裡的空氣清新許多。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眼神裡滿是心疼：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遠處城市的萬家燈火。
“不，墨北。其實我要謝謝今天。”
“謝什麼？”
“謝謝讓我徹底看清，我曾經執着的一切，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曾經，我以為失去顧言深我的世界就會崩塌。
可現在，我站在更高的地方。
身邊有愛人相伴，腹中有新生命孕育。
那個曾被困在閣樓裡、困在自卑與犧牲裡的夏清妍，終于死在了那個雨夜。
現在的我，無堅不摧。
但我知道，顧言深不會就此罷休。
他那種人，自負又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