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一言不發,将群裡所有激烈的言辭,所有人的頭像和id,一張一張,仔仔細細地截了下來,存進一個新建的文件夾,命名為“證據”。
這時,物業管家又私信了我。
他的語氣比在群裡客氣得多,但話裡的意思卻更具威脅性。
“江女士,您看……大家情緒都比較激動,我們也是為了小區的和諧。您要是不處理,他們說可能會有更激進的舉動,到時候場面就不好看了。”
所謂的“激進舉動”,無非就是強闖、打砸。
用暴民的邏輯來威脅我。
好,真好。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許久,然後平靜地敲下回複。
“知道了,我會處理。”
關上手機,我走到窗邊,看着院子裡那片在夜色中靜靜吐露芬芳的薔薇。
晚風吹過,花影搖曳,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别。
我笑了,笑得無比寒冷。
你們想要一個沒有薔薇的世界?
好,我給你們。
02
第二天清晨,陽光正好。
我撥通了昨天就聯系好的園藝公司的電話。
半小時後,兩個穿着工作服的師傅帶着全套工具出現在我家門口。
“江小姐,是需要修剪塑形嗎?您這片薔薇長得可真好,品種也好,修一下會更漂亮。”為首的師傅是個爽快人,眼裡滿是贊歎。
我遞給他們冰鎮的礦泉水,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
“不是修剪。”
我頓了頓,看着他們說。
“是斬草除根,一點不留。”
兩位師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們對視一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江小姐,您沒開玩笑吧?這麼好的花牆,養了多少年了?砍了太可惜了!”
“不可惜。”我淡淡地說,“按我說的做,把所有的根都挖出來,确保它不會再發芽。”
師傅們看我态度堅決,雖然滿心惋
惜,也隻能開始動手。
電鋸刺耳的轟鳴聲,很快打破了小區的甯靜。
果然,沒過多久,王芳就帶着一群大媽,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秃鹫,浩浩蕩蕩地圍了過來。
她們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院子外,名義上是“監工”,臉上卻挂着毫不掩飾的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