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力地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兒子元寶的臉,
他趴在床邊,眼睛紅紅的,看到我醒了,立刻撲過來,聲音帶着哭腔,
“媽媽,我看到你被擔架擡了進來,我好害怕!”
我擡手摸了摸他的頭,嗓子啞得說不出話,隻能對着他笑。
元寶把臉埋在我手心裡,小聲說:“媽媽,你以後别再喝酒了好不好?醫生叔叔說你胃出血,很危險的。”
“好,媽媽不喝了,”我用盡力氣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媽媽以後一定好好陪你。”
我緊緊的抱住了好幾天沒見到的孩子,卻感受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
站在門口的傅灼野眼裡滿是震驚和疑惑。
快步走到病床前,直勾勾的盯着我懷裡的元寶。
“這是我們的孩子嗎?荞麥”
我把元寶往身後護了護,指尖還沾着孩子身上的消毒水味。
語氣冷得像冰:“傅總,您想多了。這孩子是我三年前從孤兒院門口撿的,跟您半毛錢關系沒有。”
元寶怯生生拉着我衣角,大眼睛裡滿是警惕。
傅灼野盯着孩子眉眼間那點像極了自己的輪廓,喉結滾了又滾,突然上前一步想抱孩子,被我狠狠推開。
“傅灼野,你别碰他!”我聲音發緊,卻沒半分客氣。
“你為了十萬的西裝、百萬的表,把我當污點想除掉的時候,怎麼不念舊情?你現在表演什麼深情?晚了!”
他僵在原地,眼眶紅得吓人,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荞麥,如果當年我沒走……是不是我們也會有個這樣的孩子?會有個家?”
“沒有如果。”
我打斷他,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你欠我的,那瓶砸在你頭上沒碎的酒、被你踢飛的救命錢、斷了的腿,我都認了。現在你有你的豪門未婚妻,我有我的孩子要養,我們兩不相欠,從此各走各的路,再别糾纏。”
說完我抱着元寶轉身就走,沒再看他一眼。
我剛抱着元寶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走廊傳來孟钰尖利的哭喊,
“傅灼野!你這個騙子!你根本不是什麼豪門!”
孟钰攥着一疊文件走進病房,指甲幾乎嵌進紙裡,臉色慘白如紙。
傅灼野驚慌的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盡,伸手想去搶文件,卻被孟钰狠狠甩開。
“我早就發現你們不對勁了!果然被我查出來了!你哪是什麼盛灣集團接班人?你就是個靠着坑蒙拐騙上位的賤種!”
孟钰把文件摔在他臉上,紙張散落一地,“你為了進圈子,僞造身份,跟我爸簽合同的時候故意欺騙,還把我給你的錢拿去賄賂高管!”
傅灼野僵在原地,喉結動了動,突然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倒沒了之前的僞裝,
“是又怎麼樣?我是從爛尾樓裡爬出來的,憑什麼不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