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晚上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她揚起笑臉,拉開車門上車。
紮西平措卻搖了搖頭:“我得去趟知青辦。”
白瑪愣了下,疑惑問:“你去送行嗎?但這個時間恐怕……”
此話一出,紮西平措動作一頓,有些不解:“什麼送行?”
白瑪疑惑更深:“最後一批知青今天一早回鄉,你不知道嗎?”
紮西平措聽着話,心突然一顫,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繞在心間。
可轉瞬又被他壓下去。
知青回鄉罷了,夏清梧又不會回去。
他抿了抿唇,鎮靜道:“我不去送行,去看夏清梧。”
白瑪聞言有些怪異。
她聽說夏清梧也申請了回鄉,難道今天不走嗎?
白瑪本想問,可看着紮西平措那笃定的模樣,隻懷疑是自己消息有誤,就沒有多問。
直到天色将晚,紮西平措才敲響了知青宿舍的門。
可是沒人應答。
他眉頭一緊,那股不安又冒了出來,敲門力度重了些,還叫了聲:“夏清梧。”
依舊沒有回應。
空蕩的走廊中,隻有他的聲音回蕩飄遠,散在風中。
紮西平措愣了愣,突然想到那天傘下。
夏清梧眼眸決絕而堅定,輕啟唇畔,說:“是,我要走了。”
——難道那不是她的氣話,而是真話嗎?
紮西平措心間一顫,隻覺自己這想法真是離譜得厲害。
也許夏清梧還在醫院等自己,或者出去了不在宿舍也有可能。
他勸說自己壓下心間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懷疑,轉身離開。
再去趟醫院吧。
紮西平措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隻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他派去傳話的副官。
副官見他從宿舍的方向過來,愣了一下,才立正敬禮。
他抿了抿唇,正要說什麼。
紮西平措就先皺了眉責問:“我不是讓你去給夏清梧辦出院嗎?怎麼去宿舍找她不開門?”
副官怔了一瞬,似是不解道:“夏老師已經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