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怔了一瞬，似是不解道：“夏老師已經走了啊……”
他話語輕輕，紮西平措卻呆在了原地。
像是石英鐘出了故障，他腦袋空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什麼走了？”
“我今天去接夏老師的時候，就撲了個空，後來才知道早上知青返鄉，夏老師已經坐着車走了。”
這話仿佛炮彈在他心口炸開，他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夏清梧真的走了。
那股惴惴不安的預感在此刻終于成真，他卻沒覺得解脫，隻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覺得夏清梧會離開。
紮西平措還記得兩年前，知青返鄉政策剛下來的時候，夏清梧說：“我不會回去的。”
她笑得燦爛，看着他，極為認真地許下承諾：“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建設西藏。”
當時他壓下心中橫生的竊喜，輕輕點了點頭說：“西藏正需要你這樣具有革命熱情的同志。”
他看到夏清梧眼眸一顫，笑得更為燦爛。
所以哪怕之後聽說夏清梧簽了申請表，他也隻當賭氣。
——夏清梧怎麼會真的走呢？
紮西平措眉心擰成川字，眼眸沉沉。
“會不會……是夏老師誤會了您和白瑪同志的關系？”
副官說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長官的臉色。
畢竟夏清梧追紮西平措追得滿軍區都知道，怎麼會輕易放棄他選擇回鄉？
副官想到那天長官特意拿自己的新腰帶和他換走了夏清梧的腰帶，忍不住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