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女人的眼裡,隻有谄媚和欲望。
一股被欺騙、被亵渎的暴怒,瞬間沖垮了謝玄舟的理智!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廊柱上!
力道之大,讓那女子瞬間翻起了白眼,發出嗬嗬的窒息聲!
“赝品!”謝玄舟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起,聲音嘶啞如同受傷的野獸,帶着毀天滅地的戾氣,“你也配……像她?!!”
“陛下息怒!陛下饒命啊!”大太監吓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沖上來,拼命磕頭。
謝玄舟死死掐着那女子的脖子,看着她因為窒息而漲紅發紫的臉,眼中是瘋狂的殺意。
就在那女子即将斷氣的那一刻,他猛地松開了手。
女子像一灘爛泥一樣滑倒在地,劇烈地咳嗽着,驚恐地看着如同修羅般的帝王。
謝玄舟看也沒看她一眼,隻是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掃過癱軟在地的大太監和周圍噤若寒蟬的宮人。
“以後,再讓朕看到這種赝品……”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朕誅他九族。”
說完,他拂袖而去,背影孤寂而決絕。
從此,宮中再無人敢提選秀納妃之事。
謝玄舟将自己徹底囚禁在了名為“悔恨”的牢籠裡,抱着那段早已焚毀的過往,在無盡的痛苦中,煎熬餘生。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坐擁萬裡江山,享無邊孤獨。
午夜夢回,唯有那抹決絕的火光,和那句輕飄飄的“永不再見”,夜夜将他淩遲。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三年。
朝堂之上,謝玄舟依舊是那個威嚴冷峻、勤政到近乎苛刻的帝王。
隻是他眉宇間的陰郁和眼底深藏的寂寥,愈發濃重,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這日早朝,一份來自南方浔陽府的加急奏報,被呈送到了禦前。
奏報内容并非軍國大事,卻讓呈報的官員額角冒汗,語氣小心翼翼:“陛下,浔陽府近日傳聞,當地出現一女子,醫術極為精湛,尤擅疑難雜症,活人無數,被當地百姓稱為‘活觀音’……隻是……”
官員頓了頓,偷眼觑了下皇帝的臉色,才硬着頭皮繼續道:“隻是據聞……此女容貌……酷似……酷似已故的懿貞皇後……”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幾乎含在嘴裡。
但金銮殿上何等安靜,字句依舊清晰地傳入了謝玄舟耳中。
他握着奏折的手,幾不可查地緊了一下。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衆大臣皆屏息垂首,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誰不知道,“懿貞皇後”是陛下心中絕不能觸碰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