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底的冷意和恨,似乎又添了幾分。
隻是一眼,我就倉皇側開了視線。
眼角餘光裡,我看到他拿出了煙,點燃了一根。
騰起的沉悶的煙霧裡,他茫然失神問我:
「林夕,我到底要怎麼做?」
我的指尖僵硬地蜷縮起。
良久,也隻能是那一句:
「你給我一點錢,我自己租房子住。
「我保證,真的……真的不會再找你。」
哥哥嗤笑了一聲:
「未成年租房子,誰租給你?」
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急切擡頭道:
「那你幫我租。
「兩個月……兩個月就夠了。」
再過兩月就能開學,我可以住宿。
等到寒假時……
我等不到寒假了。
醫生說了,應該頂多也就半年了。
多半,或許這兩個月也熬不過去。
哥哥眸光冰冷:
「租了房子,或者住宿。
「你就不會再找借口回來嗎?」
「我不會!」我急聲。
可他收回了目光,回身徑直進去了。
十年了。
對送走我這件事,他大概終于不再抱希望了。
門沒有關。
他在默許我進去,也在認命。
12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是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再歸于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