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額角撞上車廂壁闆,血順着眉骨往下淌。
醫館裡他緊握我的手解釋:“晚之,我當時是将阿音錯認成了你……”
我未言語,整顆心都沉入冰窖,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已徹底失控。
拆下紗布那日,我提早離開醫館。
在姜府花園的海棠花架下,看見兩道相疊的身影。
蕭徹的手指穿在姜音的發間,吻得專注纏綿。我僵在原地,以為身在荒誕夢魇。
可心口撕裂的劇痛真實得無從逃避。
我沖上前扯開兩人,扯落了滿架海棠花瓣,用盡全力掴在蕭徹臉上。
蕭徹未躲。
但當我轉向姜音時,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将我推開。
我踉跄着跌在青石徑上,掌心被碎石硌出血痕。
他卻隻是護住姜音,聲線冷硬:
“音兒是你妹妹,你憑什麼動手?”
“姜晚之,你瞧瞧自己如今模樣,與瘋婦何異?”
姜音倚在他懷中抽噎:
“對不住阿姐……可我與徹哥是真心相愛的。若未遭調換,先遇見他的人本應是我。”
她唇上還泛着親吻後的嫣潤水色。
“我可以賠罪,但徹哥……我不能還你。”
理智的弦在那一刻崩斷。
我抓起廊下的青瓷瓶砸過去,用盡所有惡毒字句咒罵他們。
蕭徹隻是冷笑:
“你真該去醫館瞧瞧癔症。”
母親與兄長趕到時,看着鬓發散亂的我蹙緊眉頭:
“晚之,莫再鬧了。”
“音兒是你妹妹,非要鬧得這般難看麼?”
他們立在一處,神情是如出一轍的冰冷與厭煩。
而我狼狽不堪地立在對面,鬓钗斜墜,裙裾沾泥,像個瘋婦。
那一瞬,我恍惚明白了什麼。
可我不甘心。
我沖去将軍府尋蕭徹,在他府門外哭喊嘶罵。
他卻隻是推開窗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