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頭。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我看到天空很藍。
忽然覺得，這幾天的壓抑，散了一點。
11
離婚訴訟進展得比我想象中順利。
林浩請了律師，想把财産分割壓下去。
但他的律師看到那52萬的隐藏賬戶，也沒什麼話說。
庭審那天，林浩坐着輪椅來的。
手術做完了，切了一葉肺。
化療剛開始，頭發已經開始掉。
他看到我，眼神複雜。
我沒看他。
法官問雙方意見。
他的律師說：“被告身患重病，原告在這時候提出離婚，有違夫妻相互扶助義務。”
李律師回應：“原告已履行扶助義務，墊付20萬醫療費用。被告隐瞞135萬存款，拒絕用于治療，導緻原告背負債務。被告存在嚴重過錯。”
法官讓我陳述。
我站起來。
“結婚5年，我以為我們是aa制，很公平。”我說，“可我每個月存不到2000，他每個月存1萬5。他說給他媽5000塊孝敬錢，一分錢都沒給過。他說手頭緊，讓我墊錢，從來不還。5年，他存了135萬，我存了3萬。”
法庭裡安靜。
“他得了癌症，我第一時間貸款20萬，替他交押金。”我說，“可他有135萬，一分不想動。他讓他媽賣房子給他治病，讓我繼續墊錢。直到我發現真相。”
我看向林浩。
“我不是在他生病的時候抛棄他。”我說，“我是在發現他騙了我5年之後，選擇離開。”
林浩低着頭，不說話。
法官問他有什麼要說的。
他擡起頭，看着我。
“晚晴，我知道我有錯。”
我沒回應。
“但我不是故意騙你。”他說，“我隻是……想給自己留個後路。”
“後路？”
“我怕。”他說，“我怕萬一哪天我們離婚了，我什麼都沒有……”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