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輕輕,輕輕,輕輕!”湯小光一聲比一聲高地叫他,很抓狂,"對象不是室友,随便就能定下來的,你是不是讓人給騙了啊!"
陳子輕給宗懷棠口述了大概過程。宗懷棠扯了扯唇,天地可鑒,他才是被騙的那個。
“湯小光問我對象是誰,我說那是我的隐私,希望他能理解,他就不纏着我打聽了。”陳子輕說,"現在應該在聯誼會找新舞伴了吧。"
宗懷
棠輕笑:"你和我,兩個同志,我們見不得光,看到沒有,你都不能把我拎出來。"他忽然盯住眼前人:“你不是夢到過未來嗎,十年後能不能見光?”陳子輕猶疑了。
宗懷棠随意問:“二十年後?”
陳子輕委婉地說:“形勢肯定是會越來越好的。”“那就三十年後,四十年後?”
“可以了。”陳子輕這次很快就回答了,“我夢到街上開了一些專門對同性戀人開放的酒吧,很包容了。"
宗懷棠的注意力在“同性戀人”四個字上面,他琢磨出了一股子純情味。
碟片裡可是一點都不純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要不是他承受能力可以,當場都能被整出心理陰影。
還有,什麼夢到同性戀人酒吧,剛剛好能解他的疑惑,一看就是編的。
"喊。"
宗懷棠發出淺淡的氣音,能見光的時候,他們都成老頭子了,占不到社會的福利。陳子輕說:“我給你揉揉腿。”
宗懷棠把左腿塞他懷裡:"得償所願了吧,向師傅。"
陳子輕要卷他的褲腿,被他踢開了,他說:“隔着褲子揉就行。”
“向師傅,隻有跟我發生實質性關系的人,才能看我的腿。”宗懷棠正兒八經。陳子輕無語:"……腿是你的處男鎖嗎?"
宗懷棠笑:"是我的自尊心。"
陳子輕怔了怔,不說話了,隻給他揉腿。
"别揉了,坐過來點。"宗懷棠躺到他腿上,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拿起來,放下去,拿起來,放下去。
意思明了,你給我拍拍。
簡單點就是四個字——你哄哄我。陳子輕一下一下拍宗懷棠的後背,把他拍睡着了,自己也眯了片刻。
迷糊間,陳子輕垂放在床邊的腳有點酸,本能地往床底下甩了甩,打到了宗懷棠的皮鞋,他用腳勾整齊,突然想起來個事,孫二死之前說他床底有臭味,後來他把這茬給忘了。
陳子輕抱住宗懷棠的腦袋,慢慢放到床上,他起身去外屋,先打開門窗,之後才去看床下的兩排鞋子。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主是内八,現在外面那排黃球鞋不那麼往裡面撇了。
就像是.…
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穿過他的鞋。
陳子輕抖着手拿出一雙,小心謹慎地看了看,鞋子裡面一坨黑,還有腳汗味。顯然一直有人在穿。
先前怎麼聞不出來,鼻子失靈了?現在又好了?
陳子輕把鞋子丢回去,他快速去桶裡打水洗手,是哪個鬼魂在穿他的鞋子啊,都不打聲招呼。最近都是宗懷棠掃地,不知道他有沒有掃床底下,掃了應該是能注意到的吧。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