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的手指張開點縫隙,偷瞄傅延生一眼就趕緊合上:“我沒有微家在後面撐腰,根本接近不到你,隻能走見不得光的路子,你發現了真相,讨厭我,讓喜歡你的人和我住在一層,要我笑臉相迎,我都可以接受,是我咎由自取……"
脖子上被掐住,身體騰空。陳子輕的臉一下就從白到紅,再逐漸發紫。
傅延生掐着他,寬大的手掌整個箍住他滑嫩的脖頸:“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的小玥被我的敵對綁走了,因為你,我耽誤了時間,趕過去的時候隻見到了他的屍體。"
陳子輕本能地蹬腿揮動手臂,那這麼說,你要付大責任啊,你生意上的對手幹的不是嗎。沒把白月光藏好,又沒護人周全。你自己能力不行。陳子輕的胸腔開始出現刺痛感。
包間那麼多人,沒有誰發出聲音,他們看着傅延生掐人,心裡有點發緊,可别真的掐死了,他們還沒嘗。
鐘少看得稍微多點,他注意到那老男人眼眶充血,小又紅的嘴唇發烏,天使般好看的金色眼睛往上翻,手腳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猶如人間最後一隻精靈瀕臨滅絕。
老傅是想慢慢折磨的,給個痛快不是他的意思,他現在明顯不清醒了,得有個人攔一下。鐘少這個時候還在考量估價,值不值得他出聲,他能否得到相應的回報。
陳子輕不知道一群圍觀的人心裡想的什麼,他的指甲死死摳進傅延生的手背,指尖青白。夏橋正掐他脖子,費萊爾想掐他脖子,傅延生正在掐,這是幹嘛啊。
傅延生的确如發小所想,扭曲的怒意擊潰了他的理性,然而所謂的怒意不是為了白月光小玥,主要來自他被設計被欺騙,天子驕子的尊嚴容不下這件事,自然也容不下背後謀劃的人。
所
以,
掐死這個老男人吧。
傅延生指間力道一再加重,哪怕手背的皮肉被摳出血。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伴随清泉敲打玉石的聲音:"抱歉各位,我來晚了。"陳子輕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剛才一心想掐死他的傅延生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了,還碾滅了指
間的煙。
他摸着脖子蹲下來,頭暈目眩地跌坐在地,垂着頭大口大口喘氣。
“延生,你未婚妻喘得吵人,破壞氣氛,我先帶他去裡面休息間緩一下。”鐘少這時站出來一步。
傅延生看都不看地上的陳子輕一眼。
鐘少順利帶走了人。包間衆人都熱情地歡迎姗姗來遲的美少年。
蘭翕是跳芭蓄的,很傲,下巴微微揚着,随時都會起飛的天鵝。他身上有少年微玉的影子,活脫脫就是個翻版,但誰都不說。
這是圈子裡衆所周知的秘密。
蘭翕體态優美,走路的姿态十分輕盈,一雙美腿聞名整個垡城,他是端着的,讓人反感不起來的端着,很有分寸。
圈子裡總開玩笑,稱他一聲蘭大小姐。此時大家就這麼叫他。
蘭翕半惱半無奈地搖搖頭,他很瘦,卻不是那種幹癟沒有彈性的瘦,十九歲的他,一股子純而潤的少年感。
圈子裡的明珠早已換人,風采同樣閃耀奪目。傅延生都是他的衆多愛慕者之一。
蘭翕說:“傅少,要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嗎,我進來時他好像不太舒服。”
“不用管他。”傅延生坐回了沙發上。
蘭翕朝衆人笑笑:“大家玩什麼就接着玩吧。”年紀最小,卻絲毫不拘謹。
蘭翕是幹淨的,微玉的名聲惡臭,而且已經老了,所以他一個正版輸給了處在美好年紀的翻版。大家等着垡城過去跟現在的第一美人正面接觸。
休息間裡,陳子輕喘出汗了,他把鐘少失神的功夫快速把人推出去,鎖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