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護了他不知多少次,他怎麼護我都是應當的。"邢剪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
"人該往前看。"
魏之恕聳聳肩:
“師傅說得對,從前如何如何就都不算了,他現今護我,我會對他道謝,鄭重地誠懇地道謝。"
邢剪盯着沒個正形的二徒弟:
"這次回去後,你不能再和小師弟同屋了。"
魏之恕端碗的手顫了顫,指尖扣緊碗口,師傅終于知道他的斷袖之好了,再找個機會讓管瓊知道,他就不用背負壓力了。
“那我到時看看,義莊四周的破屋有哪個能收拾出來一間。”魏之恕閑閑地喝下一口豆漿。邢剪理所當然道:
"不用,你還住原來的屋子,你小師弟到我那邊睡。"
"噗"
魏之恕口中的豆漿噴了出去。
邢剪甩着遭殃的袖子,滿臉兇光地喝斥:
“像什麼樣子,趕緊吃,吃完去找你小師弟!”
彩雲家門前的巷子裡,陳子輕給曹秀才擦汗。
曹秀才虛汗流個不止,他的樣子像是回光返照的人到時間了,病情加重了,馬上就要蹬腿了。天黑前都會亮一小會,之後才變黑暗。
陳子輕
心驚膽戰,秀才不會要死在這裡吧,他怕死了。
速效救心丸有有用嗎?
陳子輕管不了有沒有用了,他跟監護系統買,卻被告知公司沒有此類道具。怎麼沒有賣的?陳子輕兩眼一抹黑,手腕突然被抓住,他垂頭看去。“翠兒……”曹秀才緊緊抓着好友,
"崔兄,翠兒在哪裡?"
陳子輕欲哭無淚,他不知道啊,翠兒姑娘說彩雲是被害死的,那她估計在為主子報仇。回張家了吧,人死在張家,肯定要從那裡開始查起。
翠兒在張家的話,她想必就在查探她主子沒出病的原因,希望她平安。陳子輕把沒什麼重量的曹秀才背了起來。
曹秀才趴在他背上自言自語,沒什麼邏輯章法,想到哪說到哪,陳子輕費力地聽着。
好像是什麼彩雲生前讓秀才帶她走,她隻想做彩雲,那個與他遊湖偶遇的彩雲。彩雲想要秀才帶她私奔。
秀才說不能,他後悔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要是時光能倒回去,那他一定抛下聖賢道德,抛下禮義廉恥,無論是世人的眼光,還是内心的自我譴責,都比得上所愛之人的安危。
他被身外之物迷住了心智,他錯了。
陳子輕之前沒聽秀才講這些,他頭一回聽,心下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彩雲是不是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啊?
想到這,他踩着土塊停下腳步,如果真是這樣,那彩雲一定留了什麼。
陳子輕繼續走,視線無意間掃到秀才垂在自己身前的兩條手臂,瞳孔猛然一縮,對啊!這件藍色長衫不就是嗎!
陳子輕趕忙把曹秀才放下來,讓他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