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旁觀的視線多了起來。
陳子輕體會了一把小說裡的現代人穿越進古代社會裝逼的心情,他猜中的也不多,就六個,可以兌燈籠,一張燈謎能兌一盞燈籠。
“六盞多了,就一盞吧,師傅,你說要哪個?”陳子輕拿不定主意。
邢剪人高馬大地立在他身旁:“随你。”
陳子輕臨時有了選擇困難症,他求助地望向邢剪。
“老虎。”邢剪道。
陳子輕問:“為什麼是老虎?”
“老虎就老虎,還要問為什麼,”邢剪拿出袖中手揪他耳朵,“你師傅我喜歡,可以?”
陳子輕把吃痛的耳朵解救出來,捂住搓了搓:“可以可以。”
察覺姜家管事的視線在他跟邢剪身上走,他忙放下捂耳朵的手,擡頭正色道:“我們換老虎燈籠。”
管事找了隻老虎燈籠,笑容和藹地遞過去,陳子輕道:“謝謝。”他提着一點都不霸氣,但是很可愛的老虎燈籠走。
邢剪要跟上小徒弟,耳邊傳來管事的叫聲,他繞出桌台:“邢師傅。”
“有事?”邢剪面色淡去,顯得冷漠難以接近。
管事朝他作揖:“我家老爺時日無多,大少爺想請義莊代辦喪葬。”
“時日無多那就是還有氣,等姜老爺什麼時候斷氣了再說。”邢剪橫眉立目,“急什麼。”
管事讪笑,他要是急,那就是大不敬。他不過是傳個話,試試水罷了。
義莊如若心存芥蒂不願接管,姜家隻能提前去縣裡請人操辦。
除了大少爺,姜家上下都覺得哪個義莊辦都無所謂,能讓老爺入土為安就好。
管事略一走神,邢師傅就闊步追上他的小徒弟,圈私有物一般攬着肩走入人群,構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和其他人事隔開了。
大少爺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吧。
有小厮匆匆跑進,跟管事耳語了什麼,管事表情一凝重,顧不上這邊的燈謎活動,急急忙忙去勸阻孔明燈沒放開心,在玲珑坊發瘋的大少爺。
專挑了跟魏兄弟相似的人,相貌體型上的,都跪在地上被他甩鞭子洩憤,場面可想而知。
大少爺清醒了就該後悔了,怕傳到魏兄弟耳朵裡了,到時還要怪罪底下人不攔着他。
都讓他玩明白了。
管事連走帶跑,引得路人不滿叫嚷,邢剪置若罔聞,陳子輕好奇地回頭,被他摳着後腦勺扳回去。
“别有點騷動就來勁,少管閑事。”邢剪訓道。
“我就看兩眼。”
陳子輕把年年有餘糖畫吃掉,呵出的白氣裡都帶着糖味,“我想給大師姐跟二師兄買東西。”
邢剪将蝴蝶給他,目光落在他嘴上,有些心猿意馬:“買。”
陳子輕咬掉蝴蝶翅膀的一個脆角,嘎嘣嘎嘣嚼着吃下去:“不知道買什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邢剪佯裝傷心:“你都沒想給我買,你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