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無語:“你去哪啊?”
“哪也不去。”邢剪親他嘴,嘗的全是苦藥味,“抄會經書就陪你睡。”
陳子輕舔下嘴皮子,曹秀才死後,邢剪就開始抄他沒抄完的經書,自己給自己祈福。
思緒被痛感打斷,邢剪又親了上來,把他齒間的苦味吃了個幹淨。
陳子輕一夜無夢,天沒亮就醒了,他沒在枕邊摸到人,屋裡也沒,不由得喊了幾聲,管瓊敲門進來,問他哪裡不舒服。
“大師姐,師傅呢?”陳子輕坐起來。
“卯時就出門了,沒帶我跟你二師兄,自己一個人出的門,興許是有什麼事。”管瓊看一眼天色,“過會該回了。”
陳子輕眼珠一轉想到什麼就沒再問,他穿上鞋下床,管瓊去扶他:“不接着睡?”
“不困了。”陳子輕打量比之前更加成熟穩重的管瓊,“大師姐,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
管瓊照顧他的隐私就沒給他整理被褥,答複道:“我準備去雞棚殺雞。”
言下之意是早就醒了,開始忙了。
陳子輕嘴角一抽:“……天天殺啊?”
管瓊道:“天天殺。”
陳子輕養傷期間,義莊的老母雞不值錢一樣殺了給他炖湯,都他把補圓潤了。
邢剪照常給他喂雞湯,他坐在椅子上搖頭擺手:“真不能喝了。”
“最後一口。”邢剪把一勺雞湯送到他嘴邊,“張嘴,别矯情,就這麼一口。”
是一口嗎,你看看你的勺子,大鐵勺啊師傅!
“這話你都說很多遍了。”陳子輕的最後一個字還沒發出來聲音,溫熱鮮醇的雞湯就從勺子邊沿流了進他的嘴裡,他一咕噜咽下去,“我又不是坐月子。”
邢剪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像受孕五個月,配着他稚嫩的臉,倒真像小娘子了。
“雞翅膀吃不吃?”邢剪在湯碗裡找了找。
陳子輕堅決道:“不吃,什麼都不吃。”
“有根雞腸子。”
陳子輕緊抿着的嘴角忍不住動了一下,張開了點。
“既然你不吃,那我就丢了去,”邢剪作勢要把雞腸子丢到外面,陳子輕快速抓住他的袖口,“我吃我吃。”
邢剪面露詫異:“剛才誰說的,什麼都不吃?”
陳子輕把手伸進他袖口,指尖撓他突起的腕骨:“不知道啊。”
邢剪:“……”
吃個雞腸子也要勾引師傅,他何德何能遇上這麼個會作妖的小徒弟,救他于水火,陪他過四季,他該知足。
去他娘的知足!
邢剪把那根雞腸子喂給嗷嗷待哺的小鳥,看他吸溜着吃進去,一邊是不想嘗雞腸子的味道,一邊是想吃他的嘴,天人交戰不過幾個瞬息,後者毫無懸念地取得了勝利。
陳子輕本來就撐,被親完,有種肚子更鼓了的感覺,他癱在椅子上不想動彈,邢剪解他衣襟,剝出他差不多痊愈的胳膊,細細密密地親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