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簾幸災樂禍:“那不是鍛煉你的能力。”
謝浮摩挲指間常年提筆寫字落下的繭子:“這個機會給你,你要不要?”
“給老季。”
遲簾碰到了土包子的腿,發現他抖個不停,伸手就去按他的膝蓋:“顧知之,你羊癫瘋還沒發完?”
“我問過你……”陳子輕說話大喘氣,虛弱得像是快死了,“我問你跟你學校的籃球隊長,還有學生會長熟不熟,你怎麼沒說他們就是你發小?”
遲簾勉強記起來,當時這家夥提了一嘴,他頂開了,不了了之。
現在是在鬧什麼?怪他隐瞞?
多大點事,這不是認識了嗎,都住一起,早晚都會見面。
陳子輕整個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他以為一中校草跟隊長會長打交道的時候不多,隻認識但不熟,可以讓他偷摸在裡面橫跳。
怎麼跳啊?
陳子輕碎碎念地重複着那四個字:“怎麼跳啊……”
遲簾的左邊鄰居是他發小兼學生會長,右邊鄰居是他發小兼籃球隊長。
陳子輕端碗的手劇烈顫抖,碗拿不住地歪倒在桌上,飯菜灑出來的同時,他兩眼一翻,身子往後倒。
遲簾身體比腦子情感反應都快,他伸出手臂去撈。
陳子輕倒在他懷裡,暈暈乎乎地睜眼,小幅度地轉了轉頭。
視野裡出現了謝浮跟季易燃,他們一張戲谑的笑臉,一張漠然的面癱臉,都在看遲簾抱着他。
他再次暈了過去。
救命啊。
陳子輕生病了。
大到離譜的心理壓力導緻他上吐下瀉,肚子痛,他剛開學就請假,還是遲簾親自找校長請的假。
班主任聞訊把自己的心頭寶叫到辦公室:“顧知之同學請假的事,怎麼是你來做?”
遲簾直白道:“他假條都是我寫的。”
班主任:“……”他盡快消化這個信息,“你們住在一起?”
“老一輩認識,顧知之高三會借住在我家。”遲簾捏辦公桌上的發财樹葉子,“老班,這葉子該清灰了。”
“清什麼……你别轉移話題。”
班主任背手來回走動,佯裝不滿:“假條不往我這送,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辦公桌的一堆筆記本裡夾了張廢紙,遲簾抽出來,把指腹占到的灰蹭上去,蹭出兩條印子:“至少要請三天,與其讓你去找主任審批,不如我直接跟校長打招呼,給你省工作了。”
班主任蹙眉:“怎麼請那麼久,他哪裡不舒服?”
遲簾說:“學習壓力引起的生理系統紊亂。”
班主任狐疑:“你确定?”
遲簾唇角一撇,有些許哭笑不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