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5頁)

直到陳子輕說:“現在的你也是一樣。”

遲簾臉上火辣像被人暴力扇了十幾個耳光,鼻息口腔都被血腥充斥,他聲音發啞:“你覺得我比不上謝浮,我家比不上謝家,我爸媽比不上謝浮的爸媽。”

陳子輕搖搖頭:“謝家是例外,大多家庭是你家那樣子,我能理解。”

遲簾嘲諷:“真夠善解人意的。”

陳子輕靠着沙發背,眼下有不淺的陰影。

“可是我怎麼辦,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遲簾像條沒人要的大狗蹲在他腳邊,握住他的膝蓋,手磕在自己腕骨上面,“我在努力記起來了,你等等我,等我記起來了,我們就重新在一起。”

陳子輕無語又無奈,就算他不是為了任務,那也不可能跟遲簾回到曾經,感情哪是說分就分,說和好就和好的,他一個宿主,為了從第一段愛情的影響中抽離都花了好幾個月時間。

“不能了。”陳子輕說。

遲簾一副撒潑打滾要糖吃的小孩架勢:“怎麼不能,我的記憶是沒了,可我的身體記得你,它隻任你,你要對我負責,你必須對我負責。”

陳子輕把膝蓋上的手撥開,他沒用什麼力道,遲簾卻像是被萬劍穿心,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對不起,我沒法對你負責了,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陳子輕認真地說。

遲簾側身坐在旁邊:“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了?”

“是的,”陳子輕一字一頓,“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了,遲簾。”

遲簾兩眼無神:“我不信。”

陳子輕告訴他:“我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前提一定是已經從上一段感情裡走出來了,我不會讓自己站在新舊兩段感情裡。”

遲簾固執地重複:“我不信。”

陳子輕用手捂住憔悴的臉,累得不想應付遲簾的孩子氣。

遲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自顧自地抖出計劃:“我假期還有二十天,我哪都不去,我就在這耗着,我要耗到能記起我們的點點滴滴。”

陳子輕的聲音從手縫裡鑽出來:“記起來又能怎樣呢,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遲簾,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和謝談戀愛的時候鬧。”

遲簾傷心死了:“對你來說,我是在鬧?我被周圍人欺騙隐瞞的憤怒,我在發現我喜歡的人不止是發小老婆,還和我有過一段情的痛苦迷茫都隻是在鬧?”

陳子輕沒說話。

遲簾口中是冷得掉渣的話:“顧知之,你有心嗎?”

陳子輕放下手說:“我沒有心。”

遲簾喉嚨裡哽上了,他有的,他要是沒有,我怎麼會再一次喜歡上他。

是他自身的優點和對我的感情讓我心動,刻入靈魂。

哪怕我的記憶沒歸位,情感已經黏上了他。

媽的。

遲簾痛恨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都想不起來,他想起來了,肯定就有優勢了,他可以打出更多的牌,全是關于他們獨一無二的記憶。

那是謝浮作為一個配角看客插||入不進來的,隻有他跟顧知之是那些記憶裡的主角,他有信心能讓顧知之對他舊情複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可他就是記不起來。

遲簾咬了咬牙,蒼白又偏執地說:“你是我的,你本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