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治臉上無光:“你才回來,怎麼就知道這些,”
那兩波人裡,有兒子的眼線?
謝長治的心思百轉千回,他是季謝遲二家裡,年紀最大的家主,五十多歲了,老了。
一路走來的經驗就不給兒子用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處理方式。
謝長治吃力地彎腰,拍打拍打大衣上的碎雪:“隻要你想,啟榮的大多元老們都會站在你這邊。”
末了又說:“你要拿着啟榮去和季氏鬥,就去鬥吧。”
謝浮的語氣裡透着奇怪:“我鬥什麼?”
謝長治琢磨不出兒子的想法:“你不是對小顧……他跟季家小子結婚了,你要得到他,必定會……”
謝浮蹙眉:“爸,你覺得你的兒子會插足别人的婚姻,和别人的太太偷情?”
謝長治:“……”
我不知道,别問我,問你自己。
謝長治想到兒子在錄像中的叮囑,他沉聲歎息:“也不知道小顧那孩子為什麼要在這個時期去找你。”
“我明明和他說了你要在國外平複,你做你的事,他做他的事,人生還長,總有再見的時候,你們變得更好了就是再見的時候,他這不是胡鬧嗎,他壞了你的計劃……我這還留意着他的婚姻情況,隻要他離了,不管過了多久,我都按照你說的撇下老臉去找他,帶他到療養院把你叫醒,好促成你們兩個回到從前……你沒休息夠,他又不能陪着你……時機怎麼都不對,兒子,你的處境……”
謝浮把火盆掀了。
滾燙的灰燼撲進白雪裡,發出滋滋聲響。
猶如活生生的人被推進火堆裡,痛不欲生的哭喊。
謝長治呆愣地看着。
謝浮微笑着說:“可以閉嘴了嗎,爸,你真的吵到我了。”
謝長治讷讷無言,他挫敗地打開院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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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沒了聒噪的聲音,謝浮心中激撞的戾氣失去目标,漸漸有了減弱的趨勢,他盯着從盆裡灑出來的灰燼,看它們被一片一片雪花覆蓋。
不一會,謝長治去而
複返,他在院門口說:“底下人跟我彙報,鄭家來人了,他們說不見到你就不回去。”
謝浮坐着沒動,落在灰燼上的目光也沒偏移半分。
“我把人安排在偏廳了,你看你要不要去見一見,免得引來其他人的議論。”
謝長治說。
兒子還是不給絲毫反應,謝長治隻好掩門去偏廳。
鄭家本就因為跟謝家商業聯姻的決裂造成了難以估算的損失,這個節骨眼上,出納跟會計卷巨款逃跑不知所蹤,偏巧投入最多的項目又出了問題,資金鍊就斷了。
商場如戰場,人情世故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面。
沒有永遠的朋友。
鄭家這一遭難,昔日的故交都以各種理由回避,鄭家求助無門之際,長女的獨子回國了,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