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6頁)

陳子輕的視線從那條腿移向後面點的謝浮:“你用不到符的。”

“我不那麼認為,雖然我陽氣重,但我是個精神病,我想要個附身符。”謝浮笑着說,“可以有嗎。”

陳子輕望着謝浮白玉般的手點了點頭,行行行,都給你們畫,你們留着當飯吃吧。

一個個的找他要符留作紀念,怎麼有種臨終遺言既視感,陳子輕搖搖頭,當着他們的面把房門關嚴實。

陳子輕躺回床上烙餅,怎麼都睡不着,他索性爬起來,坐在書桌邊給他們畫符,驅鬼辟邪的都畫點。

雨沒有要停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想把這座小城淹了。

三個前任或站或坐在陽台,他們身上的T恤短褲都短了小了,但他們的身材,氣質跟氣場太過出挑,不會不倫不類,更不顯難看。

“既然都搞不死對方,那就都守着吧。”遲簾抱着胳膊,“反正誰也不會再得到,再吃到,再擁有了。”

有老人的遺願在,瘋子也隻敢在合适的尺度,合适的範圍發瘋。然而他們誰不瘋,沒一個正常人。

謝浮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吐出,煙霧落在玻璃上,靠外的那一面蜿蜒而下的扭曲水痕。

“我看淡了。”上次說放下了的遲

簾捋了捋額發,“這回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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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淡了就看淡了,沒人在意你的想法。”他說。

遲簾冷笑:“我也沒要你們在意。”

“那你說什麼?”謝浮恹恹地彈掉煙灰,“聒噪。”

遲簾眼底生出幾分暴戾:“紮你心窩了,讓你第無數次的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成全和等待是個笑話?我,季易燃,我們誰沒成全,誰不是笑話?”

“不過是人算不如天算。”遲簾發洩完,眼角眉梢全身上下從裡到外盡顯頹态。

季易燃坐在小闆凳上聽雨,長腿抵着陽台玻璃牆伸展不開:“都别說了。”

遲簾嘲諷:“你裝什麼成熟穩重的和事佬,當自己是大房?”

季易燃皺眉:“謝浮,别錄像。”

遲簾這才發現謝浮把他們的嘴臉錄下來了,他低罵一聲:“有病。”

謝浮聳肩:“是啊,有病。”

三人在這争來争去,吵來吵去,明槍暗箭的,妒火隻橫沖直撞了片刻就化作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遲簾蹲下來看了會手機屏保上的彩虹,指間是做成挂件的超人玩具,他多次想打探季易燃跟謝浮收到過哪些小玩意,每次都生硬地将那個問題嚼碎吞咽。

像他們這種背景出身,逢年過節收到的禮物都是幾大類,各種有意挑選的,定制的他們見多了,根本無法挑起他們的神經。

他們的生活繁忙又單調,放松是去會所消費,和朋友聚在一起一擲千金,吃喝玩樂尋求刺激。

哪有童趣。

顧知之送的,是天之驕子的世界沒存在過的小玩意,他必定是用心良苦,而非價值觀低下不舍得花錢。

在遲簾的理解裡,顧知之給三段感情裡的另一方準備小禮物,前提是自己覺得有意思的,好玩的,他想着,多嘗試多買,也許有哪個就能讓自家男人也覺得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