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看自己扣好的領扣被拽開,他歎息:“析木,你在做什麼?”
陳子輕猝然回神,他眼神一慌,強裝鎮定地說:“哥哥,我剛才是太急了,對不起,我給你把扣子扣回去,我現在就扣。”
虞平舟淡然坐着。
陳子輕快速給他扣上領扣,呼吸打在他下颚位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玉佛扔了啊?”
“是,我那玉佛不值錢,配不上你的品味,被你圈子裡的人看見了會笑話你,那你還我好了,我可以送給别人,我還有别的哥哥沒送呢。”少年眉眼冶豔,因為委屈顫動的眼尾滲出郁氣。
虞平舟說:“取下來忘了戴上。”
陳子輕看着他說:“不能取下來,你要一直戴着,吃飯睡覺洗澡都要戴着。”
“好,下次。”虞平舟将快趴到他懷裡的人扶開。
陳子輕焦躁地盯着車窗外的街景,他回頭對着閉目養神的虞平舟:“你放家裡了對嗎,那你把車停下來,我們回去拿。”
見虞平舟不回應,陳子輕拉他的西裝袖子:“哥哥,我跟
你說話呢。”
虞平舟沒睜眼:“一塊玉佛,要這麼緊張?”
“我緊張的是玉佛嗎,我緊張的是哥哥啊。”陳子輕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随便你了,我去前面坐。”
身邊悉悉索索聲持續着,少年說要走,卻遲遲沒走,一直在那挪小屁股。
虞平舟握住他抓牢座椅皮革的手,叫司機掉頭。
……
這天下午,虞平舟騰出時間見了一位隐姓埋名的高僧,得知幾百塊的玉佛浸過符水。
“是很高級的驅鬼符,濃度純正,以玉佛上的靈性來看,必然是被大量符紙焚燒後泡水浸的。”
虞平舟說:“那種符,你能畫?”
高僧直白道:“不能。”
虞平舟把玩玉佛,他叫秘書給章老打電話,問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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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章老碰過面以後,虞平舟去了中學。
“你弟弟懂風水。”
“很老練。”
“天生吃那碗飯的,上輩子絕對是道士。”
“别跟他說,我答應幫他保守秘密,我這食言了,大不該,讓他知道了,他就不搭理我了。”
“我可不能沒他這個忘年交。”
虞平舟屈指敲點腿部,章老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車到了中學大門口,安保放行,車開進去,穿過校園停在男生宿舍樓前的路邊。
虞平舟下車,倚在車旁仰望夜空。